那她早就死了。

俩人一个在那打瞌睡，另一个在桌底下偷偷玩手机。

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整整两年，这真的是活人吗？母亲真的活着吗？

随便找了家店买了双鞋，然后就坐地铁去了医院。

她忽然想起，自己今年19岁，上大三。

两分钟，没有变化。

虽然是发了一笔小财，但她还要还债，为将来打算，她欠的可远不止这么。

又想起初中她妈妈为了要生活费，被她爸暴打得只剩一气，趴在地上求她打120的时候。

赵意宁轻飘飘走过去，两人丝毫没有察觉。

这哪是植人，分明就是一个死人吧。

室友在学校聚餐打游戏谈恋的时候，她在逃课，赚钱，照顾病人。

又想起上中的时候，那时母亲还没车祸，但毒症和血压折磨得生不如死，每天只能在床上躺着。她只好白天上学，晚自习请假打工赚钱养家。

冰冷的月光撒在女人死气沉沉的脸上，她纹丝不动，就像一尸。

乌云飘过来挡住月亮，病房里陷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睁和闭完全没有区别。

缓了一会儿，看着床上的病人，她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赵意宁没开灯，静静走到床旁坐下，借着月光，定定地望着床上满的人，神空。

活人是不可能撑这么久的。

轻手轻脚地开关门，生怕吵醒谁似的。

活人需要呼，而死人不需要。

一分钟，没有变化。

母亲早就死了吧，死在两年前那场车祸里。

她蜷在凳上，半张脸埋手臂里，只留双睛在外面，也不知在看什么。

如果是的话，那么活人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十分钟，依然没有变化。

她去一趟回来不过才几个小时，心境却是大不一样。

夜的病房静悄悄的，只有走廊的灯开着，两个护士在值班。

她妈的病房在走廊尽那一间，托陆旬的照顾，至今还是个单间。

远远望了一，那个护士还在打瞌睡，另一个却不见了。

赵意宁起，揭开母亲脸上的氧气面罩，细细观察。

果然，母亲早就死了。

乌云走了，月光逐渐洒落来，前突然变亮了。

她眸一沉，定定站在原地足有五六分钟，看到另一个护士从厕所走来，才转从消防通离开。

……

为了理一堆七八糟的事，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合了，可她现在一也不困。

赵意宁走病房，内心平静得像一潭死。

赵意宁一个激灵，睁开，才发现自己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