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也不必请安了吗

庄姜咬了咬牙，又敲起来，声音比先前微微增大，一会儿听里面有响动，有声音问：“谁？”

“是我。”听竟是秦嬷嬷，庄姜心中一。

庄姜走了一会儿，停住了脚步，微微息，寒风凛冽，动着她的披风微微抖动，那首领上黑的貂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不由眯起了睛，看着前方祖母的居所——必是与妹东有关的事情，又必是与多年前牵扯的秘事，只是不晓得会有多糟，能有多糟，不过一会儿，便明白了。

待踏着雪印一步步走到文澜苑前，轻轻叩了门，叩了半天却无响应，原来看门的婆见天已晚，又是雪夜寒风，早早挂了锁扣睡觉去了。

约一炷香的功夫，秦嬷嬷方从正房珊珊来，走到庄姜边，悄悄对庄姜：“老太太说了，这天也晚了，她不好，让大小改天再来。”

“老太太……睡下了吗？”庄姜料定这样的夜晚，一定不眠。

两人低低答了声“是”。

庄姜了：“你们留着门就是，不要惊动婆们。”

却见庄姜摆了摆了手，显是主意已定，不必多说。自从修真以来，她已经与常人大大不同，如今即使断了这气息之路，之健早已胜过寻常男，不让两个丫跟来一则为事端缜密，二则也是担心她们遭罪。

庄姜望着她的背影，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到了不让她直接屋的程度？比想象的更糟糕！不禁有些心慌，在文澜苑的门踱来踱去走了半天，猛一气，心圣人云辱不惊，去留无意，自己这是着了了，闭上定了定神，转过来静静看着庄母的正房。

果然，秦嬷嬷了，：“还未呢，正跟我……”说到半截突然戛然而止，仿佛想起什么，：“大小，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给老太太传话。”

更半夜，庄府即使有巡更，一个滴滴的大小跑去也不甚妥当，何况又是雪夜路，一旦……

庄姜一愣，迅疾了，笑：“那么麻烦嬷嬷了。”

两人见庄姜神，知晓不可劝，晴儿忙把那鹤氅给小披上，对庄姜：“小，你可小心的。”

“大小？”里面的声音甚是熟谙。

庄姜一气，张开门，迎面便是雪飞舞，扑怀而来，看那夜暮沉沉云淡淡，银宵邈邈雪纷纷，缥缥渺渺朦胧月里，只有自己冷冷清清的脚印，在雪白无暇里踏一印记，有些东西，不去想，不等于不存在，本来，她已经决定了，庄母也决定了，把那个不可碰的许多年前埋在庄府的后院，可现在却又鲜血淋漓地呈现在面前，得她们不得不去面，去碰，去剿灭……

秦嬷嬷摇摇，言又止，最终掉了向里院走去。

秦嬷嬷迅速来开了锁扣，“吱呀”一声开了门，：“大小，恁地这么晚来了，便有什么的，明天说不妨……”目光里扫过庄姜雪白的小脸，在黑貂素衣里显得格外清冷。

“我”。庄姜迟疑了一下，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