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华平日就在华西寺修行，哪里有银给他？何况哪有师傅在徒弟临死前讨要赡养费的？怔了半晌，摇了摇：“我没银。”

慧普挠了光，嘻嘻一笑：“徒弟啊，我舍不得你死啊，关键你是真的不到时候。”

慧普嘻嘻笑：“师弟请讲。”

普华死了几次没死成，当初那劲已势衰，如今听了自己敬仰的师叔之言，想起数年来前辈到思过崖上皆遇到了大机缘，心下已然许了，只是这事他还不得主，拿望着慧普。却见慧普少有的正经之，皱了皱眉，：“那思过崖……”

人群中缓缓走一老僧，跟猥琐邋遢的慧普不同，却是白须青袍，一尘不染，宝相端严，令人敬仰，正是华西寺主持慧远。

一时普华跟着慧远

“师兄，师傅不是说了，那早就去了的。”慧远看着慧普的，几分沧桑的悲悯。“好吧，那先让去那里。”慧普内心似乎十分犹豫，说起话也不似平日畅嬉戏。

普华被慧普漫不经心的态度激得站了起来，：“自焚乃我劫数所至，与师傅无关，师傅不必怕担责”说着，俯视着周围看闹的芸芸众生，只觉得遭此劫数，实乃天嫉英雄，亏得自己佛经内功皆人上，本想在这世间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作为，却不幸拜了个疯为师，又遇女祸破戒，天绝之，天绝之也！

他反应极快，迅速爬了起来，环视周围，却见慧普袍袖抖，便晓得是他的手脚，一时气得说不话来，当面自焚，被老和尚浇了个透心凉，丹田自爆，却又被甩下莲台，指着慧普，浑颤抖：“你……你……”

“那要什么时候？你说……”普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问。

慧普“啧啧”：“你欠一债就想去圆寂啊，不论你欠债还是欠诫，都是先还了才有资格圆满。”普华听了这话，倒是有几分理，那冲天的火气终于缓了缓，却听不远有声音：“阿弥陀佛，师兄，师弟有话要讲。”

长袖一甩，了个优雅而悲壮的姿势，便要自爆丹田，谁知忽然腰间突然着了暗劲，那劲虽不犀利，却绵绵不绝余味厚，自杀的姿势便再也不下去，一个倒栽葱，向后平沙落雁，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

内情的，见普华怒发冲冠的摸样，忙对慧普合十：“慧普法师，快救你的徒弟。”

慧普斜藐着莲座台上的普华，：“没事，现在还没资格圆寂哩。”

慧远对着师兄恭敬地先施了一礼，这才对普华：“师侄之错，我亦知晓，佛讲的是因果两字，这算的师侄的劫数，而劫数之起，乃是因为戾气过重之故，师侄若是能在思过崖上面十年，既赎了罪过，又除了戾气，一举两得，岂不可好？”

慧普指着那莲台：“待这贵的莲台，换成平凡的柴火垛。”说着，眸一闪，扫过普华，又扫过庄姜，见两个人皆目瞪呆，显然未悟，心下暗叹，顿了顿又：“，我养你很多年，你的赡养费还未还哩，待你还清了，就可以死了，现在先把银还我。”说着，伸一张满是老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