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如何？”

“妃……近来如何？”

这一问倒是让嬷嬷如梦初醒，随即放下心来，氏她们是拿惯了的，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锦帝觉了嬷嬷的无能，他是本不在意什么宵人的。嬷嬷听到陛下的反问，心里发怵起来，不知自己哪个字回错了，招了陛下的不痛快，可她也不敢停，只继续：

“婢不敢说谎，婢所说仗着主的份，其实是那日把娘娘和那王八带回司寝监后，因那王八冒犯了陛下和娘娘，婢们不敢给他延医，也不敢给他米，只想先立一立规矩，可谁知娘娘不依，竟为了那王八跪地哀求，后来因婢们不从，还……”

这话说得极明。候在一旁的魏大伴听了都暗自心惊——氏是绝对的来为左谦跪地哀求之事的，陛下在外人面前维护氏的脸、却被氏为着左谦亲自打了，这是揭了陛下的逆鳞了。

“陛下，婢死罪。”

“她怨怼的是朕，又不是你们，你在这里委屈作甚？”

“……婢这回前来，还准备了些别的样……”

锦帝蹙眉，从前有女官说过阿桃拿乔，后来魏大伴置了那些女官后，跟他详奏过，说是底下人争风吃醋才栽了阿桃这样的罪名。故而他虽跟阿桃怄着气，却也不信这般说辞了：

嬷嬷听了陛下这话，知不好轻易糊过去，便一拜，：

奏，倒稍稍好了些，直让嬷嬷来回话了。

“宵人？”

那嬷嬷故意停了下来，作吞吞吐吐不敢说话的样。司寝监惯是无理也要搅三分的，锦帝看她这样，倒生了几分疑心：

锦帝把手中的折重重一放，下首的嬷嬷被唬得浑一激灵，不知又在哪里说错了，好在这回陛下不再由着她揣度，而是直接问：

他这才想起早上罚了那宵人的事儿。比起无能，锦帝更厌旁人琢磨错了他的心思。御前风甚，又因着女官们恨这司寝监争走了她们的恩，故而掌事嬷嬷此前未打听到什么消息，此刻只得着答：

“说！”

“婢求陛下赐死罪……”

“婢死罪……妃娘娘竟自己挤了那，喂给了那王八……”

司寝监的嬷嬷们素来都是挑拨离间的好手，只见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她心知司寝监是踩着氏上位的，也记得从前氏因疯病获而司寝监被陛下厌弃的教训，如今氏因着旧情见罪于陛下，正是铲除的好时机——

嬷嬷以退为，便听得龙息呼啸。魏大伴志这嬷嬷接下来怕是要说些大不敬的，就想要上前止住，却听陛下喝：

“婢回去后必好好教导宵人……”

“陛下，妃娘娘是不敢直接对陛下有所怨言……只是如今她仗着主的份，不肯听婢们的劝导罢了。”

锦帝原以为是阿桃服了，才让那掌事嬷嬷来的。结果这嬷嬷门就先一大伏，直让他蹙起了眉：

“氏既是朕的妃妾，自然也是你们的主，这一句仗着主的份，倒是不通得很。”

“听留在禁城的人说，妃娘娘还为着上回的事怨怼于陛下……”

这声音隐着怒气，嬷嬷听了心内暗喜。氏当时确为左谦叩首向她们求情，在场之人皆可作证，不过她既是拨火，九分真一分假，接下来这一分假就要挑到关键之了：

“哼，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