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命人在左谦的吃中，下了无法生育的药。

司寝监的嬷嬷们劝他将阿姊当个牝犬般地收用了。她们所说的那些，都是他平日用惯了的帝王之术，可在阿姊上，他总也无法狠下心来。

尽禁城内有力见的都瞧了他这君王的弱，好在阿姊并未觉。

左谦百莫辩，越相也有意牵扯上苏钰，他把苏钰与左谦一网打尽，又放了左氏阖族，好叫阿姊无依无靠。

他设计了苏钰和左谦——反正苏钰总是要死的，他的存在就会威胁他，他已经不想再玩什么兄友弟恭的把戏了。他传召了左谦陪狩，又命暗卫扮成死士刺杀自己，在左谦剑护驾时，故意让他划伤了自己。

他本以为可以重新与阿姊过上从前的日——他心里只有阿姊，而阿姊的里也只有他，他们本来就是最亲近的人。

他忍耐了整整五年，直到把梁家笼络至麾下、直到将边军的兵权都掌控在手中。他才终于不必看母舅越相的脸，可以接回他的阿姊了。

可是最断不了旧情的，偏偏就是他自己。他只好用起自己的法，一边默许着司寝监对阿姊的伤害，一边又别扭地着。

“母狗求陛下……饶了谦郎罢。”

暗卫报与他的记录已叫他翻烂——没有一条写着阿姊心里有了旁人。

他想，就这样纠缠下去罢，阿姊总有为他育嗣的那一天，阿姊这样喜孩，她总会为了孩跟他好的。

样的阿姊。那懵懂的、在他的心上沉睡了十数年的，刹那间破土而。他饮了许多酒，脑袋里满是各与阿姊有关的绮念。

他接回了阿姊。

然而，阿姊却变了。

嬷嬷们又劝谏他先放开手、断了旧情，等阿姊无所依靠、主动来求时，再一地施恩于她。

他地嫉妒着那个被阿姊慕的男人。他甚至遣了暗卫去监视他们，详细地记录下他们相谈、相甚至合的细节。他看似不曾在意，实则对阿姊在左府的每一时、每一刻都了如指掌。

他这么想着，又觉自己的悲哀。

他忐忑是否会伤害到了阿姊，也忐忑阿姊是否会记恨他。

于是他召来了司寝监。

明明是他先遇到的阿姊，只是错了一步，就只能步步错下去。

他不能没有阿姊，却也不允许阿姊想着旁人。

阿姊听了戏，主动寻上他，他原本想要掏心掏肺地剖白一番，却被阿姊一瓢冷浇了个幻灭：

他学着左谦，左谦带阿姊去看戏，他便召了阿姊最喜的戏班唱与阿姊听。

阿姊没有记恨他，却也忘记不了左谦。这叫他伤透了心。

可是对于他而言，阿姊却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和人。

他是天，天下都是他的。他想要谁，谁就得欣地、雀跃地承受他的幸。

他后悔了。

这叫他嫉妒得近乎发了疯。看着阿姊为了左谦情愿代为伏法时，他只觉自己的心都被践踏了个稀烂。

妒火几乎将他吞没。他又召来了司寝监，叫嬷嬷们想个法。

只有他自己知，在第一次幸阿姊时，他的手都因忐忑而颤抖。

他只是阿姊在意的人，而阿姊这样良善的人，注定会在意许许多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