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么一回了，听说林大人上要去金陵官，不日就要启程。”

周婆接过，脸上笑了一朵儿。

林家总不能连一百两的好，都给不了吧？

和这些人牙们猜测的一样，林柳将周牙婆留在老宅，确实是为了给她好。

林柳将这四百两银分作两半，先给了周婆二百两：“我知许多人牙买卖人的时候，总是以次充好，今日各家带来的都是健的，想来是周婆你在其中了力，这二百两银，是为了答谢你。”

她动了动手指，甚至想将银票推回。

等了大门，猜到缘由的人好心同其他人解释：“咱们以前遇到这事儿，采买的人家向来是只给钱，不会我们私底下怎么分的。这牵儿的人为了多赚，自然就要往其他人手上成。

要两边了，总得给同行足够的赚。”

大家都是这行的，各规矩也都懂。既然答应周牙婆带着人过来，便默认了之后要给她成。如今白捡许多十几两银，虽然兴，却也难免疑惑。

……

但这林家厚，将牙婆留下恐怕就是另有银给她。周婆从林家那儿得到了足够的好，自然看不上我们手上的三瓜两枣。”

牙行的，尤其是她这涉及人买卖的人牙，向来是与拐团伙打最频繁的群——

“以后若是再听到林家有需要，我们可得跑勤密些，事儿也办得漂亮些，结个善缘儿，许是下次再遇上此等好事，林家就想起我们来了呢？”

其他人听完，顿时羡慕起来：“也不知这周婆怎么走了好运，竟然与林家搭上了线。我以前在金陵还与皇商薛家过买卖，但即便豪富如薛家，也万万没有当面儿银货两讫的。可到他们账房去支取，又难免被薛家的事薅去一层，到手后还没真没比和小人家买卖赚的银多。”

林柳再拿二百两银放在周婆手上：“这二百两银，却是为了另一件事。我见那孩年幼与家人失散，心里不甚畅快，但父亲去了山上拜祭祖坟，也不知需要几日，我有些心急，也担心去得迟了，当初拐走那孩的拐便跑得不见人影了。”

林柳笑了笑：“我没让你去抓拐，只是让你帮我打听一下，问问之前那人牙到底是从谁手上，将这孩买了下来。当然，若是你能将拐是谁也打听到，我另有酬谢。”

当初说要在姑苏采买人，贾一气儿给了林柳三千两银，如今给二千六百两，还剩了四百两。

周婆本来对林柳手上的银票势在必得，可听到这儿，心里生了几分不好的预，伸手的动作都变得迟疑起来。

林家统共才买了多少人？百十来个而已，即使每个人一两银，也不过百来两。

周婆看着二百两银票，一时陷了天人战。

因为有官府辖，大分有良心的人牙都不会亲自下去那拐卖的营生，但为了买到足够的人，他们自然避免不了与拐打。

“这法好！”

牙婆顿时喜笑颜开，连连：“合该如此，之前是婆我贪心，想岔了。”

“哎，可惜了这么豪的主家……”

其他人牙见周牙婆竟然这么轻易就同意林家将银票给其他人，不免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