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角一事不光影响到陈佳书，指导老师同样压力很大。原本她是全力举荐陈佳书的，毕竟这个孩外形实力一样没得挑，演白天鹅是板上钉钉的事。

黑天鹅很难，从技术层面上讲丝毫不亚于白天鹅，甚至难度更大，需要爆发力，经典的三十二圈挥鞭转对舞者脚尖力度的把控要求极，只不过因为不是主舞，又是代表邪恶的反派，所以大多数人只记住了真善的白天鹅。

陈佳书心底涌上几分烦躁，不想面对老师失望的神，她收回动作别开目光。

原本。

陈佳书扯了扯嘴角，嘲讽的话扔回给她，说，“镜你多照照，我不必了。”

上的意思她一个当老师的没地儿置喙反驳，章都盖了节目单都了，这才叫板上钉钉。

她眸微眯，显得漆黑狭长，带着些凌厉的审视看向一宁，一宁被看得一怯，随即不满地瞪回去，“看什么看？”

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了最致命的纰漏。

她已经到了大多数人都不到的事情。

没有黑天鹅的爆发力。

陈佳书的步稳扎稳打，刚开始她的动作透着生涩，踩也不准，但这不是她的问题。

她的动作太收着了，缺乏力量，还是像个蓄优雅的小公主，没有那夸张冶媚的“黑”。

今天是彩排，校庆前的最后一天。

若是给一宁的白天鹅打八十分，陈佳书的黑天鹅应该在七十五分左右。没什么病，副主舞比主舞稍逊一是很正常的事情，观众面对的是台上一分钟，他们仍然会为这场送上掌声。

陈佳书脸上明显现一瞬怒容，但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压了下去。

可要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从零到优秀本就是天方夜谭。

她没有理由不答应。陈佳书的功底摆在那里，从一开始的生疏到日渐纯熟，排练的时间只剩两周，她也只用了两周而已。

这里是泥地，没有铺地砖，几步就要踩到地或是凹凸不平的小坑，脚很差，比不得舞蹈室平柔韧的橡木地板，但一名舞者不可能永远在一片坦途上舞蹈。

平心而论，一宁的白天鹅得不错，怎么说也是附中第一梯队的苗，优秀也努力一孩，却毕竟是不如陈佳书。

没有比陈佳书更适合白天鹅的了。排练的时候，宋老师时常看着她的影暗暗惋惜，她的黑天鹅得差人意，动作踩勉称得上标准，放舞台上是合格的，却不是她应有的平。

她带了几个小妹来看彩排，也就是专程来看她笑话的，“陈佳书得像只黑乌鸦一样，动作又笨又好笑，不信你们来看！”

若是换成别人，宋老师绝对不会贸然安排她去黑天鹅，但这是陈佳书，她心中有愧。

几个小妹来看了，凑在一起嗤嗤地低笑。

没有灵魂。

她又试了一次，这一次的动作完成得畅许多，定准度也跟上来了，但还是差意思。

宋老师眉微皱，却没有说什么。比起以往动不动就落到上的严厉评，她在这次的排练中显得格外沉默，看向陈佳书的神时有不满，却又心疼居多，很矛盾。

一连串度的复杂动作以最后一个大结束，陈佳书将动作定格，没定住，落地的角度略偏了一，几乎要摔倒，好在靠着基础优越的协调圆回来了，险险维持住平衡没有漏。

这里没有镜，没有乐，地板很糙很脏，却也安静，不需要为了旁的杂事分散力。夕的晚风里，她把自己放得很松，腰肢轻，舞步悠扬。

陈佳书去了天台。

手臂抬起来，飘飞的衣袂下一段致内陷的腰线，她舞步替，踮脚跃，踩着在空中完成一个畅的大开，像蝴蝶一样翩翩舒展开来。

但宋老师很清楚地知，他们原本可以看到一位一百分的白天鹅。

转过，却恰好对上一宁几人戏谑的笑脸。

见陈佳书转看过来了，她们又纷纷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