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教我写一下字吗？”蝶第一次来到中原，对于这一片广袤地带的风土人情都很兴趣，想要学一汉字来傍。

“孩从溪下来，愿他虽被遗落，但不要放弃前程，长大成人后品质如清般净分明，就唤他泓然吧。”

蝶铺好床褥，回到木椅上绣婴孩的衣。她们苗疆的女人都很能，大多数不是依附着男人过日，就算没有男人依然能持一切。在家时蝶就是空不下来的，跟着祖父祖母养蛊虫，炼药，学习极其复杂的蛊术，包括家务活、裁制夏裳冬衣，她们历代都如此辛勤。

蝶走过去，瞄了两，“可以把他放回房里啦。”

还没有到要给他夹菜的熟稔度，听说中原人讲求“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蝶想独的情况下增情也不行。

“长有心事？”手上的半只袖都好了，总算见他转过来，闷了许久的蝶随问。

“这名不错，可惜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苗人只有语言，文字早已失传，所以蛊术都是靠着一代教授一代传承下来的。

这个请求无可厚非，聆言没有拒绝，移开来，“先尝试握笔。”

“那总得有个小名才好养活。”蝶建议：“你们既然有缘，不如赐他一个号，庇佑他自幼福泽安康。”

她实在不是很明白，这样闷吃饭真的有吗？还在家里开心，和父亲、妹妹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就清空一桌。可恨这温馨都被那条毒蛇搅了，害得她有家不能回。

蝶放下手中的织布，拿起来仔细端详。“你们汉字的笔划多不胜数，我看得缭。”手指摸了摸墨，却是未沾了一手，她捧着纸张努力的鼓起腮帮呀。

两人正对着坐在饭桌上，聆言顾着低眸饭，菜都并未多瞧一。虽然同在屋檐下，但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在没有孩的情况下独，并且一起用餐。平时聆言在夜晚要歇息时，只有等到蝶了房间，才会到屋里打坐或者睡一会，能避免则避免和她的独。

蝶在收拾饭桌，聆言起去了竹帘那一边，没多久听到她隔着竹帘说。“长，屋漏雨耽误您的歇息了。”

“等到日后把他寄托给别的人家，让他的父母能亲自给他起名为佳。”

一派慈和，倒真的像是孩的父亲。她还不如一个孩让人用心，对着她跟洪猛兽一样，唉。

“孩睡着了。”聆言跟她说。

“长……”蝶喊住他。“有帮这个小孩起过名字吗”

聆言把纸张放到桌上接近她的面向，“这是你的名字。”

蝶来把掉的被褥抱去，然后又回来仔细竹席，聆言无可坐，只得走到门无所事事的看着雨天。

初初来到中原，本以为男与寨无异，结果遇到前这个士。他格寡淡少言，偏她是个多话的，常常会忍不住跟他攀谈。只要她一旦不开，他也绝不会想跟她聊上几句。享受惯旁人的趋之若鹜，哪曾想还有这等修养的人。例如现在屋静悄悄的，他居然可以对着外面毫无观赏的小雨看了大半个时辰，一动不动的像是一尊佛像。

这个样像是稚气未脱的小学童，戆的神态可得让人移不开。

“且。”

“我这里有的被。”

聆言回到竹帘后，拿一些笔墨研，摆在木桌上，撩起袖袍在白纸上一气呵成的描了两个字。蝶把椅搬近一些，好奇的看他写字。

俗世中的过往如同白驹过境发生过已记不清，今日的琐事却不得不放在心。如今的停留正是成仙前的缺失，红尘的千万般滋味总要一一尝尝。

这少妇倒是心细如针，事事面面俱到，让人倍温。

聆言平淡的回应：“不是。”

“无妨，雨停了我去修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