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衬衣上还有刚刚打人时沾的血在,看上去浑身的杀气。街上多数是周
围学校的学生,不愿惹麻烦的人逐渐散去了。
那女人仍在喋喋不休的谩骂,我厌恶的瞪了她一眼,用足以让她听到的声音
问胡丽丽:“妹妹别哭,跟哥说说怎么回事?”
胡丽丽抬起头,两只眼睛红红的,满是泪水,惊讶的看了看我,指着那女人
身边的男人道:“他…我们经理…说他没有结婚…喜欢我…做我男朋友…我听小
玉说…他和一个女人逛商场…就过来看…原来他有老婆的…呜呜呜…”
在她断断续续的哽咽诉说中,我大概明白了,原来是碰着一感情骗子,本想
捉奸,未成想碰着原配了。这妞也真够傻逼的,看她这架式和这男人好也不是一
天两天了,估计床都上了,愣是到今天才明白碰着了骗子。
那男人的老婆听胡丽丽这么一说,吱哇的尖叫一声扑过来,挣手挣脚的想挠
胡丽丽。我忙把己经傻了的胡丽丽护在身后,结果胸口挨了那女人两把,虽说不
疼,但也着实够恼火的了。看那个骗子男人仍在那低着头,一点上前拉开她老婆
的意思都没有,我顿时火大了。
抬起腿一脚将那个撒泼的女人踹开,上去就是一个耳光。那女人一下被打傻
了,转过神来看着杀气腾腾的我,一时不敢向前。胡丽丽那个叫小玉的姐妹不知
何时也悄悄的溜走了。
于是转过头冲着她男人尖声骂道:“温久武,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看着那
贱人的帮手打老娘,你是死人啊!”(温久武?WIN95?!)
那男人一脸惶恐的抬起头,结结巴巴的冲我道:“你…你…你咋打人捏?打
人是不对滴…打人是不文明滴…”
我:“……”
胡丽丽怎么看上这么个主儿?比罗家英还能唠叨。算了,我揽着胡丽丽转身
就要走,那女人却冲上来拉着我的衣服,横眉怒目道:“打了人就想走?久武,
报警,打110,让警察抓他!”
我一脚踹开那蠢娘们儿,冲着温久武仁兄道:“是啊,打吧,正好我也要报
案,说有人诱奸纯洁少女。”
看了他拿出手机,手指颤动着怎么也拨不下去,却仍在嘴硬:“我…我没诱
奸她…我…我是正派人…”
去他大爷的吧,这世道,什么人都敢说自己是好人,浑身没四两半肉的都敢
说别人是猴儿!
我摇摇头,拉着胡丽丽的手转身就走,身后还传来那男人的声音:“你小子
把姓名留下!我认识老蛇!我认识刘风!我还认识欢喜伟!佛地魔是我把兄弟!
我要让他们写文章曝光你!我要让广大读者唾弃你!我要扣你的分!我删你的帖
子!我是管理员!你他妈…你他妈不能这样对我!我……”
将胡丽丽塞进副驾,发动车子一溜烟儿的离去,从倒车镜中仍能看到温久武
兄在那跳着脚口吐白沫的大声喊叫,他的女人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们“落荒而
逃”一脸骄傲…
“别了,阿姆斯特丹,我不会再回来了!”开着车,我悠悠的说了一句。
胡丽丽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我。
“甭看我,没什么意思,这种男人,值得哭成那样吗?”我瞥了她一眼,扔
给她一包湿纸巾,蓝色的眼影哭花了,被手一揉像个熊猫。
看看自己身上的衬衣,又是血又是手印,两个纽扣还崩飞了。索性脱下来,
光着膀子,车窗开着,北京秋天的夜风带着一缕清凉抚过我的身躯,像情人的手,
温柔而多情。
俩人相对于言,胡丽丽没说去哪,但总是不能回涅磐的,她这个样子,免不
了又被一顿盘问,于是我就信马由缰的开着车,浏览着北京的夜色。胡丽丽从小
包中掏出一大堆的零碎,整理着惨淡的花容。又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咯咯的笑
了起来。
这女人不是有病吧?“怎么了?你可别吓我,有事咱去安定医院,早医早好。”
“去你的,”胡丽丽娇嗔的打了我一下“想想也没什么了,还好没让那家伙
得手,否则这次可就赔大了,哎,可怜我半年多纯洁的感情啊…”
靠,我真无语了。
“前面停一下车。”正当我想问她去哪的时候,胡丽丽突然说道。
“你又要干嘛?”我不解的问道,放慢了车速把车子停在路边。
“你别问,等我一下。”说着没等我答话,她拿起包下了车,冲着一家商场
跑了过去。
“靠,不会吧?又是捉奸?”我哭笑不得的砸了一下方向盘。
点着根烟,抽了三根烟正在不耐烦的时候,胡丽丽大包小包的带着一大堆的
东西走了过来,打开后车门一股脑的扔进去。回到前边,扔给我一个袋子。
打开看了看,是件带领的T恤,蓝白相间的横条,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