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朝廷会放分民建康及周边州郡，虽没有那么多的土地粮，但民城可为仆，可籍参军，有条生路，总不至于饿死郊野。”

这样想着，王嫄就问了:“哥哥瘦了，最近很忙吗？”

女郎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王珣摸上她小腹，若有所思，“是不是来月事了？”

“没有啊。”一声刻意拉长的腔调。

王嫄蹙起了眉尖，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就是难受。”

能载舟，亦能覆舟，士族官员的不作为，令百姓怨声载。长此以往，压之下必有勇夫，泱泱庶民，定会有人带起义要求推翻世家政权。

王嫄会意，命婢女送来小炉上温着的一碗桃羹。

他亲她一，“哪次没亲你？”

这些民如今都聚在城外，只等南梁朝堂派官员置收容。

王嫄回过去一吻，声:“想你亲我下面。”

她缠上去撒求，心往他下蹭了蹭，“你吃饱了吗，吃饱了就来喂我，我饿得狠。”

王嫄一脸认真，醉颜酡红，神清明，“我说我吃醋，你会不见不娶吗？”

她对待吃要求细，王珣倒是个不挑剔的，女郎平时吃的甜羹，给他吃，他也能勉。

——

到小院时已是新月初上，王嫄早用过了晚膳，支着张小榻，坐在桃树下纳凉。

王珣走过去，见她旁小几上摆着酒壶和瓷盏，人斜斜地倚着，粉面红，杏迷离，不知喝了多少。

“听不大懂。”王嫄摇，慢吞吞地说:“觉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他慢条斯理，落落优雅，一看就是知礼明仪的世家公。

王嫄底掠过动的波光，垂得低低的，王珣看不真切她的神。

王嫄低埋在他前，恹恹地:“心里闷，不舒服。”

州刺史是个世家纨绔，贪图清闲省事，拒收外来民，惹得民怨四起，草莽匪徒带起义。

王珣微微皱眉，却是难得一本正经与她讲起政事:“北方祸连年，天灾不断，百姓被迫颠沛离，辗转他乡，也是生而不幸。”

王珣看她懵懂模样，捞过人抱在怀里，低笑:“嫄嫄不用心这么多，安心在这边儿吃吃玩玩，不要跑。”

就是小女郎闹情绪，王珣在她额香了一，安抚说:“晚上给你舒服。”拉起她的手，带一委屈的意味，“嫄嫄我饿了，从里赶到这边，连还没喝。”

州民暴，谢二作为司隶校尉，受皇帝派遣去州巡察，问审官员。

王嫄“哦”了一声，又问:“你明天是要去建康城外吗？”

王珣好笑，“怎么喂？”

真好养活。

王珣放下瓷勺，眉间有抹淡淡的倦，“近来公务比较多。”

侧脸看着好像比之前更瘦削了。

但各大世家势力盘错节，地方，要想肃清南梁官场，阻且长。

不止州，其他州郡也不断传来庶民对士族官员不满的争议。

侍郎，协助中书令理中枢政务。

忙了一天，王珣了眉心，推开书案上的一堆奏章，叫人备了车赶往白雀庵。

乖巧地“嗯”一声，王嫄轻声问:“你最近见谢婉了吗？听说家里有意在端午给谢家下聘。”

世家与皇权共治天下，朝堂选官只看家世，不论才，家世越好，官位越。

拉她起来，将人搂在怀里，他笑打趣:“叫我过来，还喝这么多酒，这是想我来伺候你嘛？”

她凑到他嘴边，“想让你亲亲我。”

王嫄偎在他侧，目不斜视看他吃羹。两人待在一起，大多不是在床上厮混，就是在床下吵架，很少有能安安静静坐一会儿的闲暇时候。

王珣眉目似笑非笑:“你不是醉了吗，能听懂？”

此举保证了士族的长盛不衰，可也造就了一批又一批毫无作为、只想贪享乐的酒饭袋。

沉默了一会儿，只听她小声叮嘱:“民无知，匪寇凶悍，城也是个麻烦，哥哥小心些吧。”

“也对。”王嫄附声，努力压下眸中的泪意，佯作云淡风轻，“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今朝贪。”

王珣不声，只是挑眉调侃:“嫄嫄吃醋了？”

转开脸，她移到他耳边絮絮:“嫄嫄想在你嘴里，哥哥用我，好不好？”

如今建康人心惶惶，前几日有人城碰上民，上财被掠夺一空，人还被分尸、分。

从北方南迁而来的民，一路行至百里千里，不仅吃草树，饿红了，杀人裹腹也是常有的事。

因着士族的门阀制度，历代皇帝与朝廷官员皆由世家推举选，方可任用上位。

王珣被她撩得，撕开她的衣裳，一把将人压在案几上，“妹妹，你想几次都可以。”

王珣僵地侧过脸，意态有些冷淡了，“我们之间，还是不要谈这个为好。”

“怎么了？”王珣轻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