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看着沐，神情执拗而认真，沐忽而觉得挫败，她垂下，低声：“你真的不记得了。”她后退了一小步：“你那么厉害，谁能害到你呢？”

沐的嘴动了动，挣开他的胳膊：“等你想起来吧。”

说话时，尽一狼狈，季逐风的神却亮晶晶的，直勾勾地盯着沐，等着她的回答。

沐伸手接住他，慌张地检查他的伤，季逐风却混不在意地看着沐担心的神：“沐，跟我在一起吧。”他说，同时伸手摸到沐的小腹上：“我会像对我自己的孩一样对他的，跟我在一起吧，让我照顾你们。”他也不知他这会哪来的勇气和冲动把这话说来。

一步步蹒跚着，等他走到时，沐已经醒过来了，正坐在原地发呆，她还不太清醒，看到季逐风，她里的泪终于没忍住下来，张了张嘴：“你怎么……”

黑暗的地下仿佛没有尽，一路声滴滴哒哒，回着空旷的脚步声，沐担心顾甄心她们，也担心季逐风的伤，可她没有治疗异能，只期盼快找到顾甄心给季逐风治好。

沐猛地捂住嘴：“你真是个混。”她猛地站起来了鼻，声音还带着哭音：“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好几次，好几次我差就死了，宝宝也差死了，你混！”

沐忍不住伸一只手捂住耳朵，狠狠瞪了一季逐风，她用袖直接抹了把脸，把泪净了，拾起情绪，面无表情：“我不答应。”

慢慢的，树枝完全枯萎了，树里的树涸了，仅留下一地的尸残骸，以及神痛苦的季逐风。

其实她知，她不该怪季逐风的，季逐风自己也不愿意忘记这些，可她就是止不住心里的埋怨，尤其是宁婉的存在，像一刺扎在她的心里，她现在甚至连开问问宁婉的勇气都没有。

“记得什么？”季逐风蹙眉抓住沐的手，又转回话题：“沐沐，答应我吧。”他的声音又沉又轻，在黑暗中仿若情人间耳语，在沐耳边轻轻刮过。

说罢，她抬步要走，却被季逐风拉住胳膊，男人目光急切，甚至带可怜的意味了，整个人没打采的：“为什么？”他问。

沐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气什么连沐自己都不清楚，她恨季逐风把两人七年的情忘的一二净，恨自己怀着宝宝几次生死攸关时季逐风却不见人影，恨季逐风此刻还能若无其事地像第一次见面一样追求自己。

她骂的斩钉截铁，一字一顿，季逐风却有些发懵，甚至有些无辜地抬：“我不会像那个混男人一样的，我发誓，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季逐风咧开嘴，自以为帅气地笑，却不知自己满脸土灰和树，发被黏糊糊地粘在一起，他走到沐前，太累了，直接半跪下去。

季逐风不懂，他缠着沐问：“因为你还忘不了他吗？我不如他好？”

树枝，但是无法阻止，树慢慢蔫下来，与它伴生的艳丽朵也随之失去了神采。

季逐风醒来时，里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绿淡光，随即又闪过一抹红光，红绿两在他的瞳孔中叉闪过，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浑狼狈得要命，伤痛，痛，他不知自己怎么了，只是撑着下意识往沐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