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落，至少神魂还能回，以待来世，但若是神魂俱灭，那在天地间都再也不会存在了。

他亲手，再一次葬送了自己的人。

少昊阙艰难的发现了一个事实，原来，一直是他害死了她。

钟离郁也笑了，她顾及着女帝威仪，笑容浅薄而克制：“……骗你的，朕可舍不得为难阿阙。”

……

他的人已经因为他而死去了，他怎么还能苟活于这个世界上呢，他好恨啊，恨无能为力的自己，恨少昊灵背弃承诺，转要将他二人赶尽杀绝。不，他还要活下去，“既然她不认你这个弟弟，你又何须再认她？”“既然她对你无情无义，你又为何不能对她刀相向？”“去杀了她报仇，杀了她，杀了她……”周边好像鬼影幢幢，无数个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在他耳边诱惑声。

“……是小叔对不起你。”他抚摸人冰冷的脸庞，周灵力暴动，下的昳丽凤纹红得浴血，又隐隐有黑气动。

明明他的小郁什么也不抢不争，跟他过着安好的日，为何他的阿还是觉得他二人阻了她的路？她为何要如此残忍？不，这也不能全是怪少昊灵，有些事要怪罪他，他不该这样自以为是，不该以为带着她远离争斗中心就能过上好日，不该什么都不教她，不该引诱她上他……

“阿阙……若有一日，你终究得将我与你的至亲相抉择，你会怎么选？”上一世，她登上帝位，昔日依恋在他侧的皇女已经变得成熟了许多，这位新任的女帝望向他，里有意，也多了一些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

“小郁……”艳妖异的男在一片冰雪之中拥着她，痴迷又贪婪的吻着自己死去的人，半边脸爬上不详的纹。

少昊阙陷了死寂般的沉默，一直到那人离开多时，一直到他怀里的躯快要僵冷成冰。

“我只是了当年烛氏对我族的事。”这位即将登临帝位的凰女静静，她孤离去，徒留少昊阙抱着自己死去的人在无边风雪中：“既然你顽固至此，那我便给她留个全尸。少昊阙，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胞。”

昊阙浑一震，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胞：“你是说……你把她的神魂也灭杀了吗？”

终于是，一念了。

他抚平她微蹙的眉，笑着，手却在不经意的颤抖，他问她：“小郁在跟我说笑吗？”

……她也许早就知了，她早就知了她的姑母要杀她，但是她看着他张的神，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猛地呛一血来，大笑声，凄厉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