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昊阙这些日想了很多，他知她恨他是应该的，是他的胞戮尽了她的全族，待她想起这一段记忆的时候，只会觉得他从前对她表达的意会显得是那么的虚伪，她已经……不肯相信自己了。

份的证明，也是宗门的联络工，从她从鲛域里来开始就一直在响，郁夏大概猜来了是谁在试图联络她。

“我……没有……”忽然，他轻声了气，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疼了，话语一顿，颤抖着的声音格外脆弱。

“……”少年看向她，像一只失落的小狗，他好像是了很大的决心，才终于鼓足勇气问她：“我能不能嫁给你？”

今天乃是岁日，即新年的第一天，节日的喜庆向来染不到少昊阙，更传不到云巅之上的玄月凤殿，这一年除了孤寂之外，他只受到了格外的冷。

“行了。”她打断他：“我知了。”

寂静半响，在她耐心耗尽之前，少昊阙终于对她说：“……我怀了你的孩。”

她皱了下眉：“你刚刚胎动了？”

“我真的很想你……你近日还过得好吗？”他在害怕她会切断通讯，脱而一些毫无用的话。

“好啊。”她对他笑了：“你回去问问你母帝，郁想求娶你，看她答不答应了。”

为了向她解释，他又慌忙：“你还记得那晚上你渡给我的那血吗，之前我又已经饮了——”

郁夏看着他张又期待的样，突然觉得有熟悉，因为她想起了，上个世界也有个人这样突兀的当场跟她求婚，那个人也是这样一副表情，小声的说：“请你……嫁给我。”

她的小叔，她的师尊。

“所以呢？少昊阙，你想让我对你负责吗？”

“我过得很好。”她言语里有了敷衍的意思：“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就先不说了。”

“……”对面没有回答她，那就是了。

“少昊阙，我不想再与你有牵连。”她说：“我不在意，你生不生这个孩都随你，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不会再能联系到我。”

她接了，但没说话，只能听到玉简那，男人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唤她：“……小郁？”

不久后，又有人来打扰她，这次是临行的少昊显。

她不想再多说，便切断了玉简。

可是他又能怎么说呢？说自己是真的她，说自己没想到会把她害死？这些话不用开也知说来会有多可笑了。因为所有令她痛苦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无法再挽回。

“有什么事吗？”她不再唤他小叔了，态度疏离而冷漠。

不过郁夏无意再对他行神凌迟。毕竟在他里，他是罪人，是永远在她面前抬不起的人。而在她里，不过是她演过的两场戏罢了，她不他，也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