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凉，夏日贵如金。我现在这些还是冬日好不容易叫人去河上凿的，自己还不够用了。你要想喝，回家自己去喝。”

房相如心里暗暗骂他为老不尊，可一想到李漱鸢，不由得低轻轻扬了下嘴角。她本就是个孩，他有一个她就够了，还想那么多别的什么？

窦楦也不是吃素的，察言观不输任何人，他很是疑惑，探声问，“怎么，你前日在中书省歇着歇着，情怎么都变了？以前你脾气可没这么差啊。”

窦楦放下杯笑了笑，“瞧你这得意样，看来是好事将近了？是谁家的姑娘，居然能让你这老树开。幸好幸好，还不算太迟，不然，等四十、五十了，你这一脉恐怕就……”

“呵，你了然什么了？”房相如慢慢往后靠在凭几上，胳膊搭在膝，面不改心不地颔首，“你这就叫，中窥豹，可见一斑。过几日士科一开，教你这个主考官好好忙一忙，也省得整天猜我的私事。”

今日倒是不大对劲了。宰相从一开始就没好气，动不动就要赶他回家，仿佛他的到来耽误了宰相什么大事似的。

窦楦听后，讳莫如地笑了笑，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他不不慢地端起甘蔗啜饮一，然后悠悠，“就凭你这句话，你不必说了，我都了然。”

想到此，房相如垂眸片刻，不经意地转移开话题，“说起来，你近来与陈国公有没有集？”

不过，他和她的未来都是不可知的。在那之前，还是要步步谨慎才是。

房相如一挥手，叫人给窦尚书上杯甘蔗，可窦尚书没那么好应付，抬瞅了瞅宰相，继续，“不会是遇见什么人，吵架了吧？我瞧你方才拿了个不是男人用的玩意，怎么，难你有女人了？”

情真是奇妙的事情。明明他和她已经认识很多年，如今一朝一夕之间关系发生了改变，她在他心里的位置重了又重。他这样一个两袖自在的人，居然也有沉醉于儿女情长的一天，而且还是和那个当年在府邸玩九连环的小女孩。

房相如一下被说中了，当即神一变，耳发，没好气的怒声斥，“汝獠当赶走！一大清早就在此胡言语！我和你说过多次了，你这张嘴，迟早给你惹祸事！或许，大可不必再等到那一天，我现在就想叫人把你扔冰窖里去。”

其实接下来他还有很事情要，陛下的千秋节，大赦天下和迁徙大慈恩寺陵墓，今年的科举选，还要多多观察一下新任突厥王阿史那思力的动静……可是，一想到边有她陪着，忽然觉得这些重担倒都不算什么了。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房相如慢条斯理喃喃一句，然后自言自语，“那倒也未必。”

房相如没理会窦楦的嘲

他说着，看向一脸不解的窦楦，顿了片刻，淡淡，“中书殿的那位姓的总给使……三番五次地与我提起要给我说个姑娘……”

窦楦不解，“陈国公？侯将军么，许久不见了，他偏居一方，倒是很少再涉及朝中事。你忘了，他早年追随祖攻打突厥的时候，肩受了伤，如今是拉不动弓，举不了剑了，我猜，大概是有隐退之势”

窦楦一愣，然后几乎笑了泪，“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今日不大对劲，连太监都看不下去你夜里寂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