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书案前推理筹谋，倒是有几分宰相的风范。大概是相久了，自然就有几分影响。

元珞对父亲很是忠诚，若是从别人那听说了她和房相如的风言风语，就此悄悄地禀告皇帝，倒也不是什么怪事。他作为父亲的心腹，是一定会将所看所听，全数告知的。

就她和房相如在大慈恩寺一起同行这事情，算起那些目睹过他们的人，若较真的一一细想，也是有一些的。

那剩下的，便是宁九龄了。

可是，他究竟是从何听来的，源又在哪里，便不得而知了。

幼蓉一直跟在她边，在房相如找到她后，她就将人支开了。不过，这也证明不了什么。

漱鸢回了宣徽殿，屏退了左右，自己则书室。

公主要独，冬鹃幼蓉都明白。赶吩咐内侍和其他人去前将笔墨纸砚都备好，幼蓉则走到金笼前，了一粒降真香，又拿着香勾将下沉积的香灰整理好，立即拉起屏风与冬鹃一同退了去。

又想幼蓉一直服侍她，很是细心周到，对于她的那些事情，从来不多问，虽然只比她大两三岁，可行事稳重，不大像那散播传言的女。

若说是那个车夫？他是里的老内侍了，从旧府邸跟过来的，并不是个多话之人。而且，他一直在寺院外等候，并未，应该不会知房相如来寻他。所以，车夫看见宰相的时候，应该是她同宰相一起回来的那阵。

那剩下的，只有幼蓉，车夫，和宁九龄了。

漱鸢思索片刻，拿笔将车夫划去。

幔帐重重，日光自窗外照了来，有细碎的尘埃在光中打着旋。漱鸢坐在案几前，执笔墨，缓缓在纸上写下三个人的名字。

比如，当日去拜佛的香客，寺院里的和尚，随侍的幼蓉，她的车夫，还有临走前遇到的宁九龄。

降真香其实就是芸香，不似平日用的翠云香那么烈，且燃烧的时候烟是直行，不会弥漫的四都是，扰读书写字的视线。公主很讲究，书室只燃降真香。

接下来便是幼蓉和宁九龄了。

这三个人，到底谁在背后将她和房相如在一起的事情说去的呢？

怀疑香客和和尚，这似乎不是个明智之举。天南地北的香客那么多，且大多是百姓，应该是不会认来公主和宰相的样的。

而寺院里的和尚，这些红尘之外的人，一向讲究即是空，空即是，即便是看见了，也不该会如街妇人一般喜嚼。

幼蓉车夫宁九龄

其实她当时一开始最想排除的就是宁九龄，倒不是因为喜或是偏心。只是觉得，他看着为人正直又坦，就连房相如都曾经赞扬过几分。

可若说是幼蓉在背后言语，她还真不敢相信。

她重生前的日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心也很大，从来不在意这些小事。当了小半辈的公主，不曾像这般费心过什么。

漱鸢闻着那淡雅如兰的降真香，思绪渐渐凝固起来。幼蓉从来都是周到之人，她那些挑剔的习惯，或者是独特的喜好，幼蓉都会清楚的记得，且办的很好。倘若那日跟她去的是冬鹃，她倒是还有几分怀疑的可能。毕竟冬鹃平日话多一些，保不准说漏了。

大概问题很可能就现这三个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