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见宰相的脸沉了一下，她立即声音低了下去，不再说什么。

“你拿走这个用吧。犀角磨成珠，直接穿上去就可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着冷声，“总好过没有。叫旁人看了笑话……”

漱鸢恨不得找个地钻去，又在他面前说错话了！这下好了，他心里大概给她写了个大大的“不通”，彻底觉得她是那喜好奢靡的人了。

风过回廊，叫宰相回过神来，他迟疑片刻，难得没有拒绝她，伸修长的手指，轻轻从她手心里取走那颗泛着黑泽的珠，沉沉，“那……臣多谢公主了。”

她的耳中嗡鸣，不敢看他直视过来的神，只是依旧微微昂着下，倨傲地别过脸，将目光漫向不远开得烂漫的丛。

张，她故作淡定地回答，“可惜，本没见过什么珠。怕是叫什么人捡走了吧。”

“不必。你自己留着好了。”

夕下，宰相收回了视线，他与她再次拜别，然后转，拂袖离去——如他方才离开时候那般，也并没有再回。

房相如微微愣住，抬起眸看向她，只见公主抿了下，抬手从上解下香，将那上镶嵌的一颗黑珠狠狠拽了下来，她脸泛红，迟疑片刻，伸手递了过来。

“罢了。丢了也没有办法。”房相如左右看了看，确认真的没有了之后，淡淡，“臣告退了。”说着，他后退几步，便要转离去。

公主见他就要走了，忽然心里一着急，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扬声喊，“你站住！”

公主听见脚步远了，终于松了气，慢慢转过脸，再一次以温和而落寞地望着他的

她暗暗咬牙，又鼓足勇气说了一句，“只是一颗珠，不要吧。随便拿什么代替上就好了。玳瑁……这东西有很多啊……”

漱鸢到手心上及到来自他指尖的糙，只觉得心脏快要骤停……“反正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我留着也没用……”嘴里又开始不争气地说着违心的话了。她怨怪自己，可是却又止不住，依旧习惯地用不客气的语言，保护着自己的心事。

房相如的表情变的前所未有的认真，眸中闪过几分复杂难解的情愫，叫公主到迷惑。她被他瞧的心加速，中一下一下不规则的动着……

房相如郑重地再次谢过后，顺手将珠穿在帽带绳上，虽然比玳瑁的那个小了一些，可总算看着好多了。

“很重要吗？”漱鸢说完这话的时候，自己也吓了自己一，她很少与他多言，方才那般不由自主地脱而关心了一句，已经是破天荒了。

可惜，她并没有。

话就到此为止了，两人之间涌起无边的沉默，漱鸢到心里空的，晚风呼啸地穿过袖笼，将她后背的薄汗拂了，只剩下一片凉意。

宰相皱着眉起，却也不得不认同这话，“官服乃陛下亲赐，虽说只是一颗珠，可缺失了，仍旧是不妥之事。”

房相如并不生气，只是轻轻叹了气，难得温和，“玳瑁，对于公主来说不是什么宝；可对臣这普通人来说，很难得到。”

但凡公主回过来，她就可以知，宰相也在看她，虽然中只是淡漠的神，可目光却是温和绵长的……

“……臣日后得了赏赐再还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