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要不我们先回去吧。”一旁李晏拉了拉她的衣袖，梁玉笙看了一抱着草人的女人：“黄姑娘和我们一起走吧，这间破观总不是能够住人的地方。”

最终他们还是没能将黄蔓带回客栈，梁玉笙只给女人留了些铜钱和吃，顺便告诉了她他们现在的落脚地，只告诉黄蔓若是想起什么能告诉她必有答谢。

“主人，您不吃些东西吗？”客栈送来的晚餐在桌上冒着气，虽然只是很普通的汤挂面和两碟小菜，但对于随着梁玉笙奔波大半日的李晏而言依旧让他馋的不停吞咽，只是在主人开之前，他照例是不会碰的。他总是这副模样，即便已经离开了合教那么久，骨里还是透着。梁玉笙虽并不在意他的这些表现，但到底也是不希望，李晏一直被那已经消失的恶教一直约束下去。

尸上寻不新的线索，知事情的半妖不开，有系的人无法，梁玉笙在来之前从未考虑过，会陷这样的困境中。

“我说过许多次了，你不用每件事都征得我的同意。”说着她坐到桌边拿起汤勺，将冒着几个混着汤盛他碗中。

梁玉笙鲜少有这无奈，明明线索就在前，可她却问不有用的消息，唯一能够好好对话的知情人是那只狡猾的臭狐狸。

是的，最初相遇的时候，李晏想要活下去，于是抓住了一个不会被他的血毒所影响的正派弟，只是碰巧那个人是梁玉笙。可如今他们已经相了那么久，她关心他，照顾他，疼他，而他也早不是那时走投无路的李晏，但他仍然没法学会如何作为一个正常的“人”活下去，因为他知自己有多脏，有多堕落，他厌恶自己于是没法安然接受梁玉笙的好意。选择留在她边，将她奉为主人，这样扭曲的关系对李晏而言反倒是一安，他没有一丝一毫是被迫的，即便他知，即便不梁玉笙的“”她也不会不开心。

这是梁玉笙从未考虑过的事，她从一开始就没将李晏视为某可以易的东西，又怎会认真思考白宥璃恶意的要求？梁玉笙在桌边坐下，她轻轻皱眉，仿佛李晏太过平常的态度让她到不悦似的。

梁玉笙看着李晏，轻轻叹了气，常人的心思她都没法好好理解，李晏对她而言便更是难懂，但奇异的是，即便她无法与李晏心意相通，也没有一丝一毫觉得，他对自己而言是个麻烦。

滥用，哪怕是有罪之人，都有世间的理约束，修行之人切忌将自己视为人上之人，这傲慢只会让人偏离正。

“李晏！”梁玉笙开打断了他：“别把自己当作品。”她认真的说，同时伸手过去，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我从没将你视作过我的东西，你同这周围的所有人都一样，是活生生的人。”

“……”听了这话，李晏非但没有到安，反而微微张大睛，不知为何他的指尖有些发抖。片刻后他开始用力摇：“不是的，并不是，并不是‘人’……”他凄凄惨惨的嗫嚅着，像是陷某恐慌的情绪：“主人您说的这些，听不明白，不明白的……”

“主人还在为人命案发愁吗？”李晏会错了意，他正经了表情提议：“您既然为这件事那么心的话，将给白姑娘不就好了，只是一晚上而已，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忍耐。”他说的好似理所当然，这让梁玉笙的手微微一抖。

然而就连善意的关心，女人也只如同听不见一般，神情没有半分变化。

两人忙碌大半天，回到客栈已是傍晚，问过客栈老板确认，白宥璃虽未退宿，但整整一日没有回来。她应当是还留在城中的，梁玉笙能够受到她的气息，只是她如今有心躲着她，人便不那么好找了。

李晏摇了摇，他浅浅一笑：“从您收留我的那个时候开始，便是您的了，您的炉鼎李晏是心甘情愿的。”

可李晏垂下眸，错过了她面上的表情：“可是能够到的便只有这些了。”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到，一路上不曾帮得上主人的忙。”他抬起来看着梁玉笙：“明明说过什么都可以为主人，但是……”

“李晏？”梁玉笙不知李晏的恐惧从何而来，她握他的手，愣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