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宴饮结束的时候，长平已经有些困了，虽然是宴会的主角之一，但她总有被离来冷旁观的觉。听不懂、说不，只好沉默着看众人酒酣时推杯换盏的姿态，然后自我眠说新年就该是这样的。等到众人酒足饭饱意兴阑珊的时候，皇帝拉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

她知皇帝并不是前朝名正言顺的皇，非要说的话，应该是过去某个小落的继承者，在六年前统一了诸落，这才南下攻打故国。

“哪里不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可想的。”皇帝语气没变，还是平静的。

“哦……对不起刚才让你等了那么久。”趴在皇帝背上，泪全浸在了皇帝后脖颈的绣里，长平嗒嗒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宴饮一直持续到夜，然而长平从到尾除了几杯酒和一碗羊之外什么都没吃，一来是不太习惯北地的饮，二来是不想站起来去取。皇帝看她兴致平平，起来替她盛了一碗麦粥，长平前几天也吃过当地的粥，用煮好的粥竟然加了生羊油，油腻腥膻至极，难以下咽。没办法拂了皇帝的好意，她只好拿起一把铸成朵样的银勺舀了一小粥送嘴里。然而这粥与她前几日吃的粥不同，没有任何的腥膻味，只有郁的谷香气和淡淡的甜味。

“我都已经等了九个月了。”

“你会讲官话？”长平没回答皇帝的问题，反而是带着哭腔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长平不知要说些什么，只好抱了一皇帝的脖，又过了好一会儿，那皇帝问她还在哭吗？她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到那时候早已经没在哭了，但还是借着那劲说今天是新年。

“想家吗？”

她不知为什么皇帝对她的事情偶尔会让她想起母妃，但她确实很受用，这样的对待多少给了她一安心，于是她不动声地向皇帝那边坐近了一些，几乎要挨到皇帝才满意。比起其他不怀好意的人，边这个皇帝似乎是更合适靠山的人选。

皇帝叹了气，“能听懂，也能说一些。”

皇帝又不带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看到寝门的灯光后，长平抵着皇帝的脖，撒似的柔声问：“我可不可以像他们一样叫你拮顿？”

“有想，但没那么想，”收回自己不合时宜的倾诉，长平问：“难你不会想家吗？”

她听到皇帝对下属说了些什么，然后蹲下了。她一个人站在陪伴愣了一会儿才恍然想起来这是北地的习俗，接下来该由皇帝背着她寝了，自知刚才的呆滞丢了不少人，长平急忙乖顺地趴到男人背上，将额抵在皇帝的后颈上，不好意思抬起来看边众人。了大殿，她便了泪，趴在皇帝背上轻声说对不起。

帝能不能听懂她的话，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红着脸贴在皇帝耳边说自己痛，不能再喝酒了。皇帝听罢，用手背探了探她的脸颊之后用银碗为她倒了杯羊，之后对来敬酒的人说了一串她听不懂的话。长平捧着碗小小地喝羊，她不敢喝得太快，如果空着手坐在皇帝边，她会很尴尬。

见皇帝并没有表现对这个话题的反，长平大着胆说下去，“当然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吧，在我们那里，今天年长的人要给小孩准备礼的。”

皇帝只是嗯了一声，背着她继续稳而慢地往前走。

“对不起什么？”皇帝用听起来有些奇怪的故国语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