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细弱的手臂撑在地面，与那张被黑发遮掩了的脸离得很远，只是惯用右手的人拉人自然也下意识用了右手，伤被扯开，空气中掺杂着血腥气息。

主上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你了。

你后颈一凉，成熹的另一只手就已经抚上了你的细的，隔着衣着你的脊骨，宛如在抚一只乖巧的猎犬。

你屏住呼，小心翼翼得动了动，确保自己不会惊扰到看起来在地板上睡着的少年，只是微弱的吐息不小心波动了一发丝，你都像在野外遇到郊狼的妇人一般胆战心惊。

你竭力不让自己沾染到成熹的气息，他极厌恶他人的亲近，若不是非不得已，他也不会和你在同一副棺椁中亲昵的同眠。

那刚刚从霾里走了的俊秀少年郎却没如从前一样答话。

这前朝的废太的确是古怪，也怪不得从前朝到现在坊间都有人传他的各野闻，譬如斩人取乐、连青楼或是喜好龙、罚良吏，如此，不胜枚举。

发丝飞舞，衣袂间能窥见少年慵懒眸中一闪而过的空神和少女惶然的表情，你亲手洗过的发、衣衫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虽然这地面上铺满了大理石，你也觉得自己的努力有些白费的意思。

神，嘴角带着几分嘲意的笑，平日里那幅灵动又不失分寸的样来，看起来也遮掩得天衣无。

下更让你惶恐的是你居然趴在了成熹上，谁能想到活了上百年的废太，躯还仅仅是个与你年岁相当的少年，还被一位地位低下的隶压在下？

你正发愣，对方就作势要倒下，你没见过他这样不修边幅的模样，衣衫不整，你清早给他束好的发冠也歪歪扭扭的，就连衣领也糟糟的，活像回来的路上被人抢劫过。

你被他在对方前，也听不到心，因为他的心早就在百年前就停止，只有的机能和思维还在运作。

然而自那买了你的盗墓贼殒命于他手下，你就与他日日夜夜共一室，少女心，难免有些浅薄，竟以为自己也能拿了对方，以为自己对成熹了解得够多。

“乖狗儿…”

成熹倒不是第一次沾酒，如他往日一样，喝了酒的废太那张玉白的脸上红，脚步失了稳重，眉目间也不见霾，甚至还带着笑。

又说回他的“古怪”，他不喜不受束的人，又不悦死守教条的古板，你跟在他边，更是被这人刻上了他的印章，他往前还一一个小狗儿的叫，你摸清他的脾后他便开始叫你小丫起来。

奇怪归奇怪，条件反的，你伸手去拉，不知是忘了运气还是这少年板的人实在太重，你竟没能把这人拉起来。

动作间带着几分烦躁和散漫。

因这人反差太大，你也从来没怀疑过一句尸傀是否能“喝醉”。

手、膛、…你尽力的抬起自己，几乎要完全摆脱这个危险又尴尬的姿势时，一只冰凉的手钳住了你的腰，接着是不耐烦的往下压。

他的手蓦地又扣得极松，像是好意为你留了些空间，这样宽宏无私，你心中却一悚。

现下你闻见他上酒气，又见他上提着一壶酒，就笑着说：“主上可分我一杯？”

“主上？”你试探着叫醒对方，你有他垫着缓冲还好，两人倒在地上的声响过大，大到空旷的室内甚至有回声，也不知他是不是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