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楼下一台线条圆的保时捷停了很久，阿遥心想，差不多了，放下手中所有书和笔记，他是庆文帝的纾贵妃，还念什么书？压抑内心所有想法，控制自己所有表情走下楼——

无视同学对他的关怀，他跌跌撞撞跑去历史书架前，翻阅朱南的历史——纾贵妃，再见，以后便是沈秋遥了。

殿里有好几桶灯油，他泼了一桶在颂上，尖锐的指甲轻轻抵住他的脸：“真是好玩，我要是个商人绝对要把你卖到西洋当玩。”

“娘娘，太医到了。”

那是一直在他边，虽然会凶他，会敲他脑袋，会让他剥桔，但是绝不会害他的阿遥，宁可自己以女装示人都留在他边的沈秋遥……容楚从未想象过阿遥会这么早离开他，至少会在白发苍苍之后安然老死，再到未来寻他吧。

听竹听画如往常般最后一次为他添上妆容，凝视着铜镜里这张端庄妩媚的脸，纾贵妃亦或是沈秋遥又有何重要？

他回到了1953年了。

千年的记忆结束了，面前的是真正的沈秋遥，不再是纾贵妃。

没有成为学弟学妹或者同学的大老师，手指被被尖锐的钢笔划伤，白净的肤上有几滴小血珠，会疼，这不是无数个梦的之一，他真的回来了。

纾贵妃若无其事把火折扔到他上，火从衣衫慢慢吞噬他的，而纾贵妃异常冷静靠在自己的贵妃椅上，欣赏自己这双养得极好，还染上蔻丹的指甲，嘴里说着：“像你这怪的研究价值可大了，我不知多想把你关起来好好玩。”

在落地窗前穿着蓝长裙拉小提琴的女人转过来，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我啊。”

“长宁殿走了！”

他没有用伪装的媚女声，用自己本来的声音：“我想知，你变为灰烬还会变回来吗？”其实慕容芷早已试验过好几次了。

保时捷上走下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黑人，行把他架上车上，街上自行车和叮叮车错，与朱南时候完全不同景象，保时捷在一栋酒店前停下，黑人又暴地把他架酒店里，在楼的级房里，黑人用利的英文说：“Here！”

“快来人，长宁殿走了！”

——我们在未来再见吗？

“谁教你玩绑架的？”他笑了一声，像灵犀里焦烂额甩奏折的语气开玩笑说。接过酒杯，容楚仍然是这张脸，过了上千年，那个在厩鼻涕的傻小孩依然长得傻里傻气，而他仍是沈秋遥。

可是为什么他在笑？

背靠落地窗照来的光，沙发上的人站起来拿着一只脚杯，微笑着递给他：“是你吗，阿遥？”

火光中纾贵妃抬起冷嘲笑着前这个火人：“真乖。”

阿遥大着气从地上爬起来，有陌生的天板，还有图书馆的书味，手上是整齐净的指甲，沈秋遥，回来了。

女太监撞不开被锁死的门窗，颂慢慢看着自己全都被烧焦，但是他死不了，纾贵妃这个仇人化为一焦尸，最后一句话萦绕在脑海中，真乖，是什么意思？渐渐他失去知觉，绝不是死亡。

长宁殿外容楚急得如锅上的蚂蚁，听画听竹才明白闯祸了，她们怎么可能知纾贵妃想死？殿里好几桶灯油，火本灭不掉，烧了两天两夜，房都被烧通，容楚无力地跌坐在长宁殿外，他想阿遥怎么可能会死？

自己喜的事情，也就是单纯的坏，容楚不知吗，槿棋不知吗，不，他们都知，只是完全不重要。

燃起一炉沉香，他向来不喜沉香黑压压的烟气，听画听竹以为他又想对颂什么研究，目无表情把颂绑起来，熟练地关上殿门装作什么都不知。

——

火如毒蛇一般着颂上的麻绳，他的肤已经起火伤疼痛不已，但火也能烧断绳，颂像一个火人般静静坐着不发一声求救，被火淹没的受到绳断了，他拿起一桶灯油往纾贵妃上泼去，火瞬间快速蔓延起来，那炉沉香被打翻了，黑压压的烟气与火成一。

呼！

容楚仗着自己不会死，妄图闯去救人，但是死活被拉住，贤妃无意中救来早已会成为一焦炭。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这么了。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