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开窍了嚒，一次就够？”山戎躺在旁边斜看她，声音慵懒。

早市的行人渐渐散去，一天的忙碌又开始了。西街里那家医馆似乎一直没有动静，串门的邻居来敲过两次门，都没得回应。

阿秀心下大急，抓起长衫在上，就从破开的窗追了去，结果到外面却连影都没见到。

灰白的瞳眸盯那隐见血的，杀意在血内奔腾翻涌。

山戎眉动，觉得这词扎心，张就要训斥人，谁曾想一向平静稳定的识海却突然现了问题。

那里如同被人狠狠捻在掌心，以极其扭曲之势迅速拧绞在一起。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阿秀就来气。她撑起半边，朝他拍了拍鼓起的肚：“看看，我都快成汤包咯！你这一次是天数算的？”

“呃啊...”他克制不住地抱痛哼，脑门上青都爆了来。

院墙的四个角各趴着一只通碧绿的隔音蛊，俨然与草堆混到了一起。它们老老实实待了一整个白天，直到残月升空，才从草里窜来，排成一溜钻回主人的竹罐。

阿秀歪在床上，将竹罐扔到脚边，有气无力地叹：“好累，我这余生应该都不会再有世俗的望了。”

乌云遮月，寒风簌簌，天边突然下起细雨。

要关，他一把推开旁人，如一阵骤风破窗离去。

她不顾嘴角溢的鲜血，凝神搜寻那踪迹。

在这般不要命的神识外放下，灵气飞速消耗，很快陷亏空。神魂动的痛传灵台，阿秀原想再撑一会，觉得下一刻就能找着人，却还是抵不过剧痛的折磨，没过多久便倒，彻底死了过去。

闻言，衣衫半敞的男人挑了挑眉，看上去不置可否。

“要不要喝血补补？”她赶忙将发撩开，布满红痕的纤细脖颈，倾送到男人嘴边。

“山戎，回来！”

“……嗯。”

阿秀冷盯他半晌，随即凑过去真诚地打商量：“我说，凡事都要有节制。你看我尚在发育，你也是油尽灯枯的状态，咱们以后随便意思一下得了，能不能别再玩命瞎搞？”

她赤脚立于空无一人的长街，任由单薄的衣衫被雨打斑驳，额发也狼狈得凝聚成缕。修士的灵气可作护罩，隔绝所有雨雪，她却舍不得耗在这无关痛的地方，将所有灵力都用在了一——神识外放再外放，扩至百里。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动把阿秀吓了一大。她神慌张地将人扶住，还以为自己的说法应验了。

油尽灯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