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师叔不打算连若柳一起救，清虞便唯师叔首是瞻，师叔要清虞什么，清虞便什么。”

是以听到谢薇的宣告，清虞十分开心。她笑着直起来，跟着便抱住谢薇的手臂，：“多谢师叔！”

所以他忘了师弟戚朔风的存在，一脚浅一脚地朝着知薇奔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也是凑巧，凤家的少主凤凌空拖着及地的麻布长袍往前走，他踩到了袍角，便趔趄了两下差儿摔倒。凤家的人见状

卢海钧当然知知薇不是冲着他而来的。但是卢海钧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幻想着一会儿知薇看见了他、认了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师叔，我与莲心等人是遭了若柳的陷害才会落破地门门人手中的。为了让我保存力有机会逃生天，扶桑青桃她们受了很大的罪。如今若柳也被当作媚宗余孽被破地门门人敬献予天盟，那是她自作自受。师叔万万不可念及往日同门之情救她。”

谢薇的长睫微微颤动了两下，她看似面无表情地答应了清虞。

清虞眸清澈，话语理。她恳切地朝着谢薇低下去，只有和尚看见谢薇用力地抿了线。

“……原来是这样。”

吧？那贱婢除外。

清虞本是世界上最重视、最护若柳的人，如今她却不带丝毫个人情地请求谢薇不要对若柳念什么旧情。和尚上就明白谢薇这是对清虞的记忆动了手脚，然而他无法叱责谢薇说她这样玩他人的情与记忆是不对的。

媚宗不想被歼灭就得洗刷冤屈，想洗刷冤屈就不能再被扣上更多的帽。

卢海钧第二次认了知薇。当他看见换了衣服的知薇从假山上爬下，朝着昆仑方阵而来时，他的心脏在膛里怦怦直，得他都有些难受了。

媚宗的心教义之一便是：若见妹受罪，必定要不惜余力地为妹讨个公。虽然如今媚宗已是覆巢之势，但谢薇与清虞等人还活着，媚宗还不算灭门。

可原本属于清虞的那份憎被谢薇抹去后并没有完全消失。它们被留在了谢薇的心里。

……

“师兄？”

既然媚宗不算灭门，媚宗的教义也不应当放下。毕竟一个宗门，教义崩塌才是最大的灭门。且一个宗门的教义若不能与实际行为相自洽，其他宗门就有了攻击这个宗门的实。

戚朔风见窝在一边无打采的卢海钧忽然站起来往后走，不由得有些愕然。

知薇快步而来，几乎是用跑的。她穿过人群，逆着人持前。她那锁定一个目标的神让卢海钧背上麻麻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暂代不在此的掌门师宣布：若柳叛门，媚宗已无若柳其人。那自称若柳的女是死是活与我媚宗并无系。”

这便是因果循环。

清虞因被抹去记忆而轻松了几分，相对的谢薇就要背负起几分的重量。

——没了记忆这个负担，清虞是理智而镇定的。嗔痴、痛苦尽数从她上离，她再不用被骨髓的情折磨得疯疯癫癫。这是件好事，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好事。

谢薇如此宣告等于在说不救若柳也不违反媚宗的教义。日后若有人要站在德制上来攻击媚宗幸存者对妹见死不救，媚宗妹们便大可用谢薇今日所作的宣告作为武反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