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真人已经得知了昆仑如此选择的前因后果。他不能说昆仑的意志是错误的。

栖鹤居之所以叫栖鹤居就是因为这里栖息着丹鹤。这些丹鹤被养得油光，分毫不怕人地漫步在山巅、在竹林、在浅涧里。

“相对的，一旦我判断你已经疯狂，我会第一时间取你项上人，用最没有痛苦的方式送你上路。”

上清真人既下最后通牒，谢薇也不拖泥带。

“上清师伯，您怎会在此？”

“知薇，你要维持住你的理。这是你能活下去的必要条件。但凡你还维持着理，我就不会对你动手。”

“是，多谢前辈。”

上清真人面罩寒霜，面上没有半分玩笑之意。

“我不会再来此了，你也从栖鹤居离开吧。……下次再见时，希望你还存有理。”

这是也为了梓月前辈，为了梓月前辈留下的媚宗吗？谢薇不清楚。但这不妨碍谢薇谢上清真人的这份善意。

对于天狐，表面上上清真人的态度就是昆仑的态度。可私底下昆仑是支持天盟的。昆仑上层之所以任由上清真人对慈航尊者的想法表示支持不过是为了和天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哈……师伯怕不是老糊涂了。巫山老怪早已回到巫山

抱拳拱手，谢薇低。上清真人“嗯”了一声，中一丝不忍的同时也转过去，掩住了自己中翻的情绪。

“……知薇明白了。多谢前辈提。”

谢薇一凛，她明白上清真人之所以对她说这些不是为了威胁她，而是希望她能活长一儿才这么提醒她。

与昆仑联姻众多，与昆仑走得很近的飞仙府是因为赞同昆仑的理念才手的。而其他宗门之所以愿意派人，仅仅是为了向昆仑、向天盟表示臣服与示好。他们甚至不问昆仑与天盟为何决定要毁灭媚宗。

青羽殿、十绝观、飘渺仙宗、冲霄阁、梨苑、青书院、青冥幽府、明月……就连飞仙府也都有份参与。

自然，以昆仑还有天盟首是瞻的这些正宗门也都同意昆仑与天盟的决定：防范于未然，要在天狐尚未成为天狐之前杀死有可能会成为天狐的谢薇。

一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了来，谢薇连忙竖起耳朵倾听。这个带着两分尖锐，三分狡黠，四份不怀好意的声音让她觉在哪里听过。

——巫山老怪要她在此等候，但上清真人要她离开必有他的原因。上清真人与巫山老怪又是多年旧识，想来巫山老怪那边上清真人会负责通知到的。

但作为一个人，作为与慈航尊者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上清真人并不想杀死尚未成为天狐的谢薇。毕竟谢薇其人从未犯下残杀无辜的罪行。

夹在个人意志与集意志的中间，上清真人能为谢薇、能为媚宗的事便有且只有一件。

可以说谢薇光是活着就已经站在了整个仙云十三州修真界的对立面。

谢薇连忙一猫，贴在了覆盖着皑皑冰雪的山石之上。托她一白，周围又是被惊得飞叫的丹鹤的福，她没有被这行修士发现。

“死疯在这栖鹤居养伤，我来此有何奇怪？”

谢薇了栖鹤居，准备捡一片鹤羽当来御。谁料她这边刚在山巅一崖角弯下腰去，那边就有一行修士御剑上山，惊起了鹤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