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想为那人实现她的愿望。”

“贫僧只是知这世间有一人不愿佛母死去。倘若佛母死去，她便不能报佛母大恩。”

但终究，慈航是慈航，他是他。

“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布满裂的佛印从中破碎,曾被三昧真火烧成了灰，又被慈航以修为佛力行重聚起来的化不堪再一次的破坏，莲散华。

带着慈悲、怜悯与平和，和尚面上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他垂眸闭目的这一瞬间。

和尚的颅与他的脖分离。

虽说化不过是从莲藕中所生的人偶，是活生生的假人。但终究,化也是慈航的一分。他与慈航作为“人”的基本是相同的。

“原来如此。大师真是……”

“……”

不孤笑了。他一手提着杜尔迦没有放下，另一手隔空挥。

“情义重。”

“那用我……用贫僧换佛母，可好？”

不孤中的“慈航尊者”让和尚到陌生。可冥冥之中和尚又到不孤说的是真的。他就是不孤中那德望重的僧、慈航的化。

史家大郎注定不是慈航尊者，因为他并未断绝七情六，他是贪嗔痴三毒俱全的恶僧。

被佛母杜尔迦所慑，周围修士早被轰老远，东倒西歪-不已。此时能听到和尚与不孤对话的人，仅有不孤手中奄奄一息的杜尔迦。

和尚淡淡地问完，右手立掌：“阿弥陀佛。贫僧在施主手里，施主就能证明慈航尊者是虚以委蛇的假慈悲。从此佛国信誉一落千丈，慈航尊者名声堕地。施主与昆仑便可二分天下，令正首是瞻。”

不孤一松手半死不活的杜尔迦就掉在了地上，他拽着杜尔迦的发，走到了和尚的颅面前，踢了踢那颗面目慈悲的颅。

和尚双手合十，轻轻摇。

不孤挑起一边眉，他角扫过周围。

这二十年的时光里，和尚多少也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自己”。他通过迹象察觉到自己应当是某人的化，只是他并未能知那个某人是谁。

冰狱赤炎塔中的慈航从打坐中惊醒,不属于他的记忆随着佛印破碎轰然他的脑海——他的化竟以佛印最后的力量将他的记忆、情乃至思考尽数慈航的脑中。

不孤能觉到手中的杜尔迦微微一颤，浑一僵。

于是不孤接话：“大师何此言？这妖尼对你有这么重要吗？”

“尊者何必自欺欺人？还是说尊者自己也知你现在手的事情不是佛门僧应当手的事情？可尊者，你便是划破自己面容又有何用？验过佛力便可知你究竟是谁。”

和尚瞧着不孤，视线却没有落在不孤的上。他的目光穿过虚空，穿过光，瞧向了不存在于此的人。

她若是想报恩，他便要她能报成恩。

和尚的沉默看在不孤的里就是默认。只有和尚自己知，他说自己是史家大郎并非说谎。

“不过大师，你错了一件事。”

第79章

“佛母于我有恩不假，但贫僧并不在乎佛母死活。”

为此，他可以一死。

木讷的和尚是幼年、少年时代为皇尚未家的他。

“非也。”

波牟提陀这个邪宗，还维护了妖尼杜尔迦的事实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