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佛理解人忧愁，会顾虑到谁的心情想法，这可不是以前的慈航会的事情。

“……”

威不成就利诱，利诱不成便晓之以理，晓之以理不成便动之以情……鸠兰夜手段层不穷，再是难缠的人将也会被他掌握其弱，难以反抗他的赦命。

下去这才给了你牵魂铃的吧？你若是将他之死怪罪于己,认为如果自己不存在便不会害死史施主，那就是本末倒置。这才是枉费史施主一片好意。”

“阿弥陀佛。生死有命，人向死而生，生生死死不过循环。大尊者早知自己天命如此，却对贫僧并无吩咐嘱托，想来如今一切已在大尊者的预料之中。”

鸠兰夜所说，不是大话。

“不必不必。这小事哪劳尊者亲自

慈航后鸠兰夜展开扇面，掩住了因兴味而勾起的薄。

“依鸠施主之见，贫僧当如何与须弥山划清界限？是要贫僧当众与你结盟？或是要贫僧当众宣布加你的麾下？”

慈航淡淡，神亦是淡淡。

“各位也没法活着这赤州。”

他慈航尊者何曾有过安人的时候？以往他奉行看破不说破，无人追问于他，便是那人再在他的面前表现得有多痛苦他也不会多说一个字。可若是有人问了，他也是满佛偈，告诉人一切皆为虚妄，唯有释然才是解脱。

这究竟是一怎么样的心态转变？

“多谢、尊……”

还是说——

鸠兰夜敛扇一笑，他在波牟提陀的僧众面前可不会自降价自称“在下”。

从大局观上来看，鸠兰夜可远比过往的尊们都要难缠。

历代尊都是能征善战。单纯论个人战力，鸠兰夜不及过去的尊们，甚至不及他手下的一些将。但之所以坐上尊之位的人是鸠兰夜而不是别的人将，那是因为鸠兰夜在智略上的优势完全弥补了他上的不足。

其中有弟视线来回在鸠兰夜与慈航之间徘徊，不用说，这弟自然是难解心中疙瘩，怀疑慈航堕-落成、背叛佛门的传闻是真。

鸠兰夜摆摆手。他可不会好心到为慈航辟谣。对他而言，慈航若真是堕了，这才是有趣呢。

“那须弥山一事尊者打算如何？一日为师终为父，须菩提又从来待你如亲。他即将圆寂，于情于理尊者你都应再见须菩提一面不是？”

谢薇眶通红，却并未泪。她颔首：“尊者说得是。知薇多谢尊者。”

就是他那不怒自威的气质里此时竟隐着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寥落。

真有那时候，他必定要指着慈航的鼻大声嘲笑他：你愿以渡世人，世人却认定你必是别有所图。如此世间还值得你发下大愿？倾尽灵魂？

哎呀呀，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现在的慈航尊者何止让他刮目，分明是让他球脱框啊。

“波牟提陀的诸位不必如此戒备，赤州早已在我域的支之下。没有我的许可，没有人将敢动你们。若是我有心取各位命嘛……”

波牟提陀亦是修佛门派，便是知此时的鸠兰夜是友非敌，对鸠兰夜起谢来也还存别扭。

慈航是了解谢薇的。他清楚此时的谢薇心不一，不过是在说场面话。

波牟提陀众人一惊，这才寻思着尊说得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