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老夫人命老熬了汤端过来，今日这雪怕是还要下一宿，少爷晚间学习可要注意些，夜里怕是寒凉。”

“好，我知了。”边上小厮还在替他拍打背上的雪，被蒋岑扬手打发了，“你去端汤。”

可是啊——万一呢？

“婢瞧着不像。”黛青伸手替她着，“老夫人不若瞧瞧这次学考再说吧，少爷总归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蒋岑胡抖了抖衣裳往里去，碰上黛青迎过来，到底顿了脚步：“嬷嬷等我？”

芦苇翻了最厚的大氅来，秦青穿着，觉得肩沉得很。

“对了，那丫如何？”

“是。”

默了一刻，蒋齐氏突然又睁开来：“枫晚书院是不是还有女学？”

黛青笑了笑：“那是自然的，老夫人信少爷的，这不还怕少爷学得晚，特意叫老送汤来呢么。”

“好像是去了，拿的少爷的牌。”黛青顿了顿，“不过老夫人放心，婢会盯些的。”

蒋岑怀里抱着一沓纸页，并没有心思在她上：“要事嘛，自然有啊！这要背的书，可太多了。对了，嬷嬷回去记得跟祖母说，孙儿这会当真是在学习的，没骗人。”

“那丫鬟现下可在府里？”

“不会错的老夫人，黛青虽是学识不比老夫人，字还是识得的。”

所以从那以后，跌倒了自己爬起来，受伤了自己哭，因为知，母亲不会再回来，因为记得，母亲告诉过她，下辈有下辈要的事情，一定要活好现在的一辈。

她矫情。是了，她倒是确实说过的，在母亲刚刚离开的时候，她便就说过。

“唉——”蒋齐氏了眉心，“这孩，倘若是真的想要走这条路，倒也不是不行，就怕他一兴，隔几日就又弃了。”

第二日雪停了，秦青推了门去，果真瞧见那廊下结了冰凌，府里的小厮已经开始铲雪清路，倏倏声不绝。

黛青恍然：“还是老夫人懂少爷。”

这日原本是要上骑

“小忍忍，路上免不得要风的，还是多穿些才好。”芦苇背了书箱又，“对了小，昨晚来抱团的，瞧着很是熟，像是书院的人。”

“是吗？瞧错了吧。”秦青淡淡应了，“许是天黑。”

阁里烧了炉，很是和。蒋齐氏伸手往前烘了烘：“你当真瞧见他看的是课业？”

直到车停下来，家撑了伞来与她遮上，秦青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竟是隐隐带了些期盼的。

“也是。哎，小慢些走。”

至于究竟是在期盼着什么，却是如何也说不上来。

黛青收了手，温和：“少爷这几日带了荷去书院，可是有什么要事？”

“倒也不必。”蒋齐氏闭了，“岑儿若是当真是喜，必是不会放心叫人这么晚去的。”

“荷那丫原本不过是闻朝院的洒扫，好几年了，还是老夫人您拨过去的，说是瞧着不是个会惑主的。”黛青细细，“这几日少爷确实是带着一并去的书院，方才婢只问了一句，倒是也不见少爷有何特别。”

“行，那谢过嬷嬷了。”说罢蒋岑便就抬脚往案前走去，端着宝似的将手里的纸页都铺开了，看得仔细。

木通便就赶忙过去接了黛青手里的汤盅：“嬷嬷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