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略微一凉，不知何伸的枯杈上坠了残雪，秦青伸手去抹，接了一莹。若是真的啊，竟是此番略一动容，都漏了心，似是突然落了渊，却无可喊，无枝可依，无法到实地。

“我……”秦青尴尬收了手，瞧见她关切的脸，竟一时无话。

秦青侧让了：“既是要拿药，还是需得登记的，陈三小随我来吧。”

“哦！差忘了！”陈怡榕哀叹一声，为难，“呐，想着你刚好在医室，我一并与你讨一伤药。”

秦青这才笑了笑，淡声：“陈三小倒是猜得很准。你是寻我才来的？”

“那可怎么办，”陈怡榕面上更是愁苦，“二哥伤的是右手，若是影响了学考…

蒋岑略一沉，迎面对上那双探究的，抖着手又嬉笑起来：“秦小这般瞧我什么？可是又心疼在下了？”

第六章饴糖

不肯敷药，那便是在置气了。

秦青觑他一，觉得没看，只收拾了一下准备去，不想后人却是唤住：“方才秦小声音太小，我没听清。那猫叫什么？”

不待反应，秦青的手就被抓了过去，陈怡榕哎呀一声：“你瞧瞧！都冰凉了！”

陈怡榕倒是也没给她回答的机会，直接自问自答：“我猜定是那蒋家少爷吧！哎，这时节，也就只有他还敢去纵了！”

“你摔了茶盏？”连秦青都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很怕他么？”

“团。”秦青下意识又转望他。

有的事情，若是起了疑心，便就是埋了颗，总会扎发芽，越长越大。若是假的，徒增笑柄。若是真的——

否则，不是叫他这一通戏白了？

“好好好！”陈怡榕挽了她胳膊，“秦你医术好，这个伤用什么药最好？最好是能一晚上就好的那。”

“万事都有过程，何况你二哥不合，这会儿怕是难。”

秦青将炉还给她：“陈三小怎生连伤药都要与我讨？陈家应是不缺，莫不是自己惹了事吧？”

“秦？！”陈怡榕的声音从后边，很是惊诧，“你怎么站在这里？不冷吗？”

伸手抵在了心，许久，秦青才扶了廊站定。

这话不过是试探，谁料陈怡榕当真很是惆怅地：“还不是因为二哥——哎呀，那天他训我，我气不过摔了茶盏，哪里知他生生拿手去接，就到了。”

罢了，就当是方才多心。秦青只作未闻，待了木通用药，便就一路回去，到底也没往想。不是不想，是不敢想。

手里突然的温，竟然带了些灼。秦青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许久了，连手指都冻得有些僵，乍一碰到险些不适。

“是啊，但是狗急了还墙呢！”说着又觉得不对，陈怡榕呸呸几声，“反正就是二哥伤了，又怎么都不肯敷药，我……我好歹表示一下吧。”

“哎呀！爷这手，怎么摔成这样。”木通凑上去瞧那伤一片已经撒了药的手，“爷我给吧！”

“冻傻了不成？”陈怡榕随将自己的炉给她，“来，你抱着！我听芦苇说你去医室了，怎么样啊？是哪家公摔了？”

膊倒是不会。”秦青自那盆里净了手，“不过，之苦总是要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