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帝王铁血,亦当先民后君。民不聊生,谈何君权。”蒋岑低,“我如今选择的人,我不知他往后可会改变,但他是现下,唯一的选择了。”
蒋岑停了一刻,心中难受,因为未知,所以无法给她一个当真安稳的一世。那此前便似是空谈,委实辜负。
朕的镇国将军,唯蒋岑耳。
只听蒋岑接着:“父亲几经换防,那异族小国,哪一个不是知晓蒋家军威名。大厦将倾,我纵是领了他们浴血奋战,换来的,不过是仰桓与异军勾结,血洗我七万大军,夺我暗门。”
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他正式说起那前世背后,秦青揪心,却也只能瞧着他。
哪里是说给她听的,那是说给天下人听的。叫他们有所期盼,而后,才得蒋家再为之献命去。
“惦念你。”
说到这里,声音已然低下,秦青抬眸,她并不知父亲竟是与他这般彻谈过。
接得太快,秦青来不及反应已然骂了去:“不准油嘴
。”
“好,我听着。”秦青这才微笑了
。
神灼灼,叫人险些生
些安
的心思,好在秦青还算理智:“说得不错,这一个月秦府门
的包
你可还吃得惯?哦,秦氏医馆边的茶铺如何?听说里
的蒙
黄芽都被蒋公
喝完了,人家小本生意,这般茶本就少,你何必为难?还有那……”
蒋岑:“那镇国公府门楣,全不是平,反重振,不过是他仰桓想要稳定天下人心之策。”
这一笑,叫蒋岑心下一熨,跟着清了清:“其实这辈
,我本不该
这政局。方醒来之时,我还在军营,未曾
书院。那时候我便就想,此生就算是豁
了命去,断了蒋家前途,我也要带了你远走,回南隅待着,不问世事,乐得自在。”
故而对着这灯下人,她越发坦然起来,闻言便就了
:“说罢,你寻我又是何事?”
秦青摇:“其后十五年,京城看似无波,却边关告急,贵胄待嫁之女,惶惶抢着定下姻亲,只为免于和亲之苦。大兴无兵,养兵需得千日,赵怀为你我义
,虽是复又领军,可哪里再寻得当年蒋家军。”
蒋岑忽而与她宽一笑:“你放心,我不是要复仇。古来定国哪里没有鲜血,国君总必要考量,只倘若他仰桓
下这所有,能叫大兴安平,百姓安乐,我认。”
“可后来我觉得,我错了。你爹说得对,大兴哪一个将军家,是能得善终的。”
“我知我很自私,即便这样,我还是想要娶你。”他总问自己,该不该,每一次,脑海中的自己都指着他鼻
骂他不该,若是真的
她,就应将她置于安全
,远远瞧着,望她安好。
“可你看那世,可有转变?”
“……”蒋岑听她一一数过去,似是晓得的还不止如此,面上一转,“其实今日来,我确实有几桩事情要与你说的。”
“你又冤枉我,一个月了!”蒋岑伸一
手指来。
可笑,她竟是还记得他那日之语。
“前时你爹问过我今后有何打算,你亦问过我。两月之前,其实我并不清楚。”蒋岑顿了顿,“我只清楚,什么仕途,什么天下,这些劳什的玩意儿,与你我何
。”
可他每每想起那十五年煎熬,都狠狠摇将那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