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秦知章本要否认，却是撞她那中时，终是没有吭声，秦青拳心攥，许久，才觉上一重。

“谁知那一次，我娘却是又病倒了，几日才好转过来，我爹便就罚我跪了几日的祠堂。”

待这一切正轨，他似乎便也可以功成退了。

这医馆，其实不过因着东，付给他的一个把柄。还有便是她了，她未及嫁人，秦知章终究怕她多受委屈，这医馆也好比是一个秦家门面。

拳心仍是攥着，秦青却了：“好。”

秦青未答，却见来人抬了脸粲然一笑：“那是他亲手刻的我的名字。连那白玉的首，也是他一刀一刀雕的，这还是前些时候他边副将与我说起的，我爹繁忙，刻了足足半年才拿来送我的，可他一句话也未对我言说，给我的时候倒像是随意扔一个

门吱呀一声带上，秦青终是咬了。父亲啊，她确实不再是那个会站在墙角因为想念痛哭的小孩了，可她仍是会哭，仍是会难过，仍是会想娘亲的。

便是秦知章都怔了怔，女儿与他总不算太亲近，旁家小都是爹爹，爹爹地唤，秦青自小都是惯于生疏距离地唤他一声父亲。

“小时候，我娘病得重，我爹不叫我近前，怕我扰了我娘休息。那天也是夏日，午后的光很烈，蝉鸣正盛，我爬上树去捉蝉，怕它吵到娘，可待我下了树的时候，却瞧见我娘站在烈日之下，原来她怕我摔着，一直都不敢唤我，只这般守着。”

好比功课被突然检查，秦青有些张，秦知章却是细细打量了她一下：“你母亲当年还留了些手稿，明日我一并留给你。”

“爹。”不知为何，秦青觉得有些心慌，直唤了一声。

夜沉沉落下，秦青失神瞧了那灯盏，芦苇来伺候瞧她面不对，方要说话，却听灯下人：“芦苇，今日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没听到回应，秦知章叹了气去：“榆白的梅糕你母亲最吃的，虽唤作梅糕，却不是用梅的，这次回来，为父与你带一些，可好？”

“放心吧，为父只是去看看。”秦知章难得淡淡笑了笑，“这京城之中待久了，当忘了初心是什么。”

“我娘去的时候，我爹恨不能跟着一并去了，是祖母打醒的他。后来，他便就一心守着那边关，蒋府的年，从来都未曾团圆过。”

指尖掐掌心，下一刻，却有人自她面前蹲下，一一地替她捋平那攥的手指，她复收，他重又去顺，不厌其烦。

那手掌在她上又轻轻拍了拍，秦知章才转回了书房。

了。”

伸了手抚了她的发，秦知章：“青儿长大了，再不是会一个人蹲在墙角哭泣的小孩了。为父不过是去一趟榆白，最多一月便回。”

“我以为他从来也不曾过我，直到那日他换营回防，碰见我的时候掏了一枚白玉章给我，连装章的盒都是随手拣的木盒，可是你知那是什么吗？”

榆白，他与母亲定情的地方。

“父亲辞官这些日以来，虽是收了徒弟，开了医馆，可父亲并不当真打算留下，对吗？”否则也不会特意请了药谷的人来帮忙看顾，秦青言问，“父亲早就厌倦了这里，是不是等到女儿一嫁人，父亲就会彻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