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谢过老夫人。”秦青矮，方要行前，却是发现衣袖被人拽住。

祖母之令，不能不从。蒋岑接过那香，燃了轻烟，直直拜了三次，才起敬上。

“你存了不该有的心思。”蒋齐氏缓缓，“既是得司吏监，当该安分守己，祖母瞧错了你，原以为你不过是行差半步，不想你早就已经劈开前路。”

厚重的门沉沉关上，蒋齐氏上前去取了香递给后人：“去给先祖上几支香，也算是全了蒋家这三世忠良。”

“一个你，已经是皇家纵容。”蒋齐氏继续，“你这么多年胡闹，祖母虽是打你骂你，却尚且欣，你便就是这般肆意而活，也是幸运。”

那袅袅影终是消失在街角，蒋岑忽而转过来：“祖母。”

“既是如此，还请公公稍候。”蒋齐氏唤了黛青去奉茶，“秦小方才醒过来，待老去请。”

“祖母……”

“可你并不认错。”蒋齐氏看过去，“蒋家与别家不同，将门岂是我蒋家一脉，然则蒋家不同于他们，你可知为何？”

“等我。”

这是祖母从来不曾言说过的，蒋岑终于敢回视，却只瞧见祖母中的沉痛。

有祖母在，秦青自然不得其他，单是缓缓了袖来：“快要落雨了，去吧。”

“岑儿，如今你已有亲事在，你所作所为，便就不是你一人一。”

“祖母责备的是。”

“不是说好了吗？”秦青压低了声音，“父亲，就给你了。”

“还不明白吗？”蒋齐氏跺了拐往前一些，背过去，“当年你爹接了蒋家军，大胜而归，上边不是没想过给你爹纳妾，全是被你爹拒了。这一拒，便就是推去了皇恩。”

蒋岑拉着她衣衫一角，却什么也没有说。

是中打磨的，怕是二者皆有之，她纵是再想要问什么，也是无果。

蒋岑愕然，半刻才立回：“若是盛世，孙儿自是愿意平顺安逸。可倘若是上位无，权臣

“走吧。”

“蒋家如此，万事皆须谨慎。你不少帅，祖母无话可说，祖母本只愿你个充数之臣，莫叫先祖心血白。”

蒋家祖上乃是一介布衣，后跟随先帝揭竿而起，平下世，蒋贺的父亲始创蒋家军，一战成名，后封将军，护驾有功，是以才有了她一品诰命的封号，及至蒋贺手里，蒋家军授旗，令那边陲各族闻风丧胆。

只是蒋齐氏瞧见二人相携而来的时候，似是并不意外。秦青的小丫已然收拾好了一切，便就等在边上。

“那便就有劳老夫人了。”

“祖母。”蒋岑沉声，“那光是享其俸禄，随波浊之辈，又如何能对得起先祖心血？！”

“是祖母短浅了。”蒋齐氏却是未怪，“你是年轻人，本不该这般心志，祖母压制你良久，怕是你早已不满。”

“因为咱们追究底，乃是异姓。”蒋齐氏向那祠堂排位，“这京中势力，错综复杂，但凡起势，哪一个离不开皇室。可是蒋家不同，蒋家，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你祖父与你爹二人罢了。”

蒋岑自然明白，却仍是摇了。

蒋齐氏瞧他一，心中自有计较，挥手散了人去，领了他往祠堂去。

“秦小？”公公的声音在后，“秦小，晚了，这雨若是下起来，怕是没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