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榕顿住，抓着她胳膊的手却未有松开：“如果我说，我还记得呢？秦，你帮帮我吧！就像之前，之前在书院，你帮我温书那样，再帮我一次吧！”

毕竟是主，几个人还算是尽责，只是今日不知这太妃怎么了，执意要往太殿下的中闯。

只是梳妆的时候，她对秦青：“秦大夫辛苦了，今日便回去休息吧。”

“对。”

秦青默然，许久，才缓缓：“娘娘若是还记得往日情谊，便请娘娘，还是忘记吧。”

秦青听见边一声笑：“真好。”

只是她对谁都是平淡和煦的，似乎永远不会有什么事令她着急，让她慌张。

“我不知，梦中，我好像替他去死了。”陈怡榕低低，“如果是你，你会为他去死吗？”

边人没有说话，只是抱住她胳膊的手松开去，陈怡榕已经辗转平躺下去，直直盯着黑沉沉的床。

禁卫虽是拦着，到底也不敢如何，苦的是她们几人，拉也拉不住，谁能想见，原本这东伺候的香饽饽，如今倒成了手的山芋，守着一个禁足的太殿下，这太妃也是疯得很。

“那娘娘什么时候开始喜的殿下呢？”

陈怡榕扭过去看，秦青的声音平静：“对，很喜，是很喜。”

仰靖安丢了折抬：“太妃不是一向安分守己，恭顺有

陈怡榕在殿前大闹了一番，终是闹到了皇帝的耳中。

问完，陈怡榕便就等了下去，秦青是整个书院里，她唯一想要贴近的人，因为她从来不会嫌弃她傻，也不会因为她是太师之女待她不同，是唯一一个会认真听她说话的人，哪怕回应甚少。

原本这几日都是秦青陪在她边的多，不想今日被打发了回去，几个女便就接了秦青的任务，加之昨夜陈怡榕的情形，几个人倒是有些不乐意起来。

“娘娘想一想，原本想忘记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娘是太妃，今夜民女留下，与娘娘同睡一榻，已是民女逾越。”

仿佛昨夜的一切不曾发生，陈怡榕起的时候，又恢复到了寻常的模样。

夜间，似是连时间都能听见淌。

陈怡榕沉默了一瞬，不再问了，片刻觉得自己可笑，搂了搂被：“原来喜都是一样的。”可能是一，就成了定局。

“我会帮他活下去。”秦青轻声，“我不会为他死，因为若是用我的死换他活下去，他会比死更痛苦。”

“你喜蒋岑，对吗？很喜很喜？”半刻，秦青突然听见她如是问。

秦青想起今晚刚殿她问的话：“娘娘方才问过我，怕不怕死。”

“娘娘，既是不记得了，就不该再想起，徒生困扰。”秦青的声音清泠，在这黑暗里，似是比夜还要寒凉一些，陈怡榕却明白，她说得不无理。

为了什么——为了不再成为众人的棋，为了好好地，为自己活一次。为了他。

“娘娘有不同的答案吗？”

“什么时候开始喜的呢？”

“秦？”

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刚刚却两次拒绝了她的要求，她能受到抓住的手与胳膊微微的动容。

“你说怕。”

第二日天不亮的时候，秦青就已经起了，待女来，她已经收了银针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