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如今谁是谁非，他们并不知晓。

说起这宁侯，前时蒋公倒是捆缚过，还放走过匪军将军何守兴，不知为何，又被放了——有人已经转向了一边的蒋岑。

此人现在搂着上的女，也不知那女是何份，众目睽睽下也并未避嫌。蒋岑一觑下：“瞧我什么？你们也见到了，我现在没权没势，没有立场。你们有脑，自己判断。”

“蒋公莫要怪气。”

“陈二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蒋岑惊诧异常，浮夸，“可那城楼上难不是北疆军吗？”

陈二公手里拿的是陛下的军令，临行前，他们从来是惟令是听。宁侯原本带来的人已经在山之前就被蒋公清理了，留下的他们也不知这宁侯可不可信。

谁说不是呢？前时清理军中的时候，宁侯分明是皇后的人。后来放了何守兴，蒋公没有追究，看来是故意而为，那还是陛下的人。可现在也属实说不过去了，若是这些新军没见过宁侯，怎么会不等他吩咐，就先行围困了他们？

“现在凭着那城楼上谁也不晓得是不是冒牌货的东西几句话，你反过来劝我？你究竟凭着哪一来劝我？”

“这时候，蒋公还要这般态度么？蒋公以犯险，亲自归山销了私火，乃是英雄，他们信服。”宁侯少有地严肃瞧过来，“倒是你，本候也当要问一句，你如今是何想法？”

一语醒梦中人，那提枪的众人更是严阵以待。

“蒋公想说什么？”

蒋岑一摊手：“抱歉，我未婚妻早就跟我说了，我脑不大好使，碰到事儿吧，一时间转不过来。既然陛下的令牌已经被我给了陈二公，那你看我也是抢不回来了。若是有命再见陛下，也就是磕认错的理，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连日来又是攻山又是崩山，逃命加奔波，分明以为押了俘虏京便就是完成了这一趟任务。哪里能够料到会几经换将。

“没有没有，莫要激动。”蒋岑护着秦青，下的黑鬃竟是悠然又踏了几步，“就是觉得佩服，佩服！”

秦青

“要不，我便就束手就擒？”陈宴冷然，虽是面无表情，声音却是讥讽，“蒋兄，你是真当自己是什么圣人？论才识，论品，你哪一比得了我？便就凭着那三寸不烂之，这令牌被陛下给了你，这一行来，倒全是你了主去。后来令牌给了我，了风的还是你。”

倒像是怕他们不答应一城一般，这——不合理啊。

“哎，等等！”蒋岑突然，“这新军倒是齐心得狠，在山中我就纳闷了，怎么这一投诚，就投了全数来着？如今宁侯还没发令，怎么就围了陛下的禁卫军？”

“哪里？”蒋岑煽风火可是一把好手，“在下就事论事。你看啊，无论是为了陛下，还是为了其他的阿猫阿狗的，宁侯这几次三番，局中局，戏中戏，都是功臣，可敬可敬！”

说完蒋岑便就又掉转了去看陈宴：“陈二，这个城是一定要的，可这么多的人，势必是不去的。不城上是谁，也不敢放啊。你看要不……”

“狗不通！”宁侯的剑复又往陈宴脖上递了一递，对着犹豫的人群，“怎么样，想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