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冷颜：“我的事不劳你心。”

教公跟三个侍卫摆了摆手，三个侍卫退后几步，不言不语地排在一旁，白术伸手盖住脸侧躺在竹榻上泣不成声，后已不受控制地张开，浣的争先恐后地飞孔，竹榻上江河横，竹榻下雨霏霏。

“就算你用他博我同情又如何，我十年前便说过，我白月初绝不叛国。”

萧戈将衣带轻拢，松松垮垮地斜倚在榻上，勾笑：“我原以为你这十年已磨砺的火不侵，就算不能看完全程，也不会在一开始便动了恻隐之心，没想到风霜十年你这赤心依旧，就连悲悯和善良都还保留……”

这些她不是没想过，但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他们可以威胁自己，自己未尝不能以牙还牙以还，人活于世，到底是有在乎的东西，以前她没想过，不代表她不会分析。

两国边关停战十年，如今十年已过，我是生是死已不再重要，你不想放我回去便罢，就算病死老死在楚州，我绝无一句怨言，青丘也绝不会找借再与萧国另起兵戎。他日两国兵戎相见，我也再不能左右时局，你何苦我如此？”

“你怎么想的？”月初中不掩讥嘲，直刺他内心暗，“靠女人算什么本事？还是一个早就被断足削骨的废人？一个男人有野心正常，但有野心却没能力，只想着利用易来达到目的，没有魄力和实力，这野心就是一个笑话，早晚会为后世之辈诛笔伐，在奇闻野史中沦为民间谈资，在传世史料中遗臭万年。”

梁帝、褚师、太史……一个个在乎的什么，她比谁都清楚，但这些她不会告诉萧戈，不然他大有作空间，到时她也只是在为他的宏图大业推波助澜。萧戈是个可以开疆拓土的政治家，但他绝对不是个能打造太平盛世的明君。

月初冷笑不止：“所以我要对你恩德涕泗临表？然后助你青云直上开疆拓土，再保你萧国政通人和海晏河清永享太平盛世？一切尘埃落定，待你成就王图霸业后，我还要试情识趣地递上鸿越宝刀引颈受戮？”

萧戈对她的倔和固执不予置评，毒辣地直主题：“白术是我的人，我便能拿他威胁到你，你在青丘不会没有亲朋好友，更何况你风亮节大义凛然，他们不仅能利用你的亲友，就算那些人真被杀光了，他们也可以拿青丘百姓要挟你，到时你待如何？”

萧戈对她偶尔翻脸怒骂习以为常，只是嗟叹：“你这样，我又怎放心你只回青丘？我对你确实不厚，但比起你们青丘那些个貌岸然的伪君，我至少坦坦毫无遮拦，这应该也算真情，你连我这小手段都忍不了，回去后也会被他们那几个拆骨啖，撕得片甲不留。”

“我不是你，你可视天下万民为刍狗，这世间忤逆你者少能活过夜，可于我而言，若是连悲悯和是非曲直丢失，又何苦生而为人？”月初移开目光，努力平复心底的郁气和怒火，依旧直言不讳地讽刺他。

“我还是那句话，芳万古靠自己，要杀要剐随你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萧戈勾手将她压在下，指尖挑着她的下颚，低啄着她柔的，“月初，这世上肯为你着想的人，怕也只剩下我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