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便起，想为妹妹找个能披在上的衣服或者毯。

只是他格内敛，始终不好意思托父母转，缘杏在北天君修炼期间，也不方便收东西，于是那两贺礼，至今都还在缘正自己这里，不见天日。

缘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呆了许久。

“……”

“哥哥，”缘杏乖巧地拿了黑棋，说，“你可不要嫌妹妹……

缘正见妹妹只着简单的衣衫就待在外，也不知在窗边趴了多久，当即拧起眉。

缘正一顿，随即回答：“好。”

他们两个是孪生兄妹，生长大，都是一的。

他是为了妹妹才提早大半个月回来，现在其实想去看望妹妹。

缘杏在缘正的棋室里转了转，发觉他这里只有棋盘，便打算投其所好。

事实上，不止是他，缘杏也大了不少。

说着，缘正指尖一挑，将棋收回掌心，同时一仙风掠过，人未起，却打开了棋室的门。

缘杏疑惑地问：“哥哥，你在看的棋谱很难吗？为什么这么久不落呀？”

缘正内心纠结，这时，却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唤他：“哥哥。”

缘正作为哥哥，这也是他迁就妹妹的一环。

那是六岁生辰的礼。

缘杏腼腆地邀请：“我好久没有和哥哥下棋了……哥哥，你愿意和我来一局吗？”

半天，缘正才憋一句：“……你也是。”

他说：“……你先屋来吧。”

缘杏了屋，看到缘正站起来的样，却听惊呼：“哥哥，你长了好多！”

他有时也想托爹娘问问妹妹的状况，可是书信时反复下笔，却始终觉得言辞太过死板刻意，仿佛得他像是个离不开妹妹的兄长，让人麻脸红得很，于是终究没有写成。

但又不确定此时是不是时候、妹妹想不想见他，杏杏刚从北天千里迢迢回来，只怕已经有些累了。

他们虽是兄妹，但话题却很少，两个人都内向文气，若是不些什么，就无话可说。

这棋谱不难，对他来说就像黑线画在白纸上一样简单易懂，只是他心思不在棋局上。

缘正无言。

缘杏已经低着，在拿棋。

缘正指尖夹着的棋一晃，竟是肩膀颤了一下。

他回过，只见缘杏正趴在窗边上看他。妹妹雪白的耳朵竖着，一双乌黑的睛懵懂地往这里望着。

上一次见面还是缘杏去北天之前，那时两人才过六岁生辰，如今，他和缘杏都已经快九岁了，他若是完全没有长，那才奇怪。

在东天境修炼期间，他其实还准备了给杏杏七岁生辰、八岁生辰的贺礼。

妹妹的反应让他难以回应。

缘杏看起来还是小小的，她生得清瘦，小肩膀分外单薄。

他们都已经分别两年多了，比缘杏离家还要久。

缘正是棋心伴生，才思过人，与人对弈的时候，几乎不用思索就能落，像这样拿着棋却不下的情况，在他上很少见。

围棋黑先白后，他们兄妹两个对弈，一向默认是缘杏执黑，缘正执白。

“哥哥。”

缘正回到杏杏对面落座。

一画笔作为生日礼，后来，便再没有机会看杏杏的反应，至今也不知她是不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