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来，她从未听到过有人说她才是明珠。

然而，回到北天，当缘杏将她的想法提来以后，师兄和师弟却面犹豫。

她：“这张画，你姑且留着，还是先着再说。我会再想想别的办法，等想到了，再来与你说。”

但两人相隔千里，多年未见，即使再见，谢小也未必还喜这个人了，着实是件难事。

师弟亦：“我想磨一磨嘴，调还是可以调的。不过，我也觉得还是算了，我们调其他人的命书，司命官那边肯定又要走程序、找书册、等日，我们这只是普通的小祈愿书，他们肯定不会优先帮我们找的。仙界的时间速比凡间慢得多，倒是我们这里几天，凡间指不定就过了几年了，我们还不如直接去找那个叫王昕的人，亲自看看快。谢小毕竟是凡间女孩，她的婚事，在凡间可蹉跎不起，一来二去，或许反而误了事。”

缘杏也在想这个问题。

*

等听缘杏大致说了梦中的事，公羽沉，问：“师妹打算怎么？”

缘杏离开谢小的梦境，谢小继续睡，而她回到公羽边。

两人说得的确对。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想要的，其实并不是这张好看的相，只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努力得到承认，想要这么一句赞许罢了。

缘杏考虑了一会儿，将画推回谢小手上。

命书，是记载凡人生平的书册。

师兄双手抱在脑后，随说。

以神仙来说，用命书了解一个人的情况，是最快、最简单明了的。

仙官们执行天公务时，的确是可以调取命书的，但只能调取与自己负责的事情有关之人的命书。

听师兄和师弟都这么说，缘杏不禁黯然。

缘杏未尝没有这些顾虑，说来是想与师兄弟们商量，看他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缘杏说：“我想去翻王昕的命书。”

谢小眶微红，低低应了一声。

”

不过，不会记得事无细，只记录每个人生命中的大事件、偶、情等等。

如果可以，她当然想帮谢小实现心愿，不过凡人姻缘不是鸳鸯谱，总不能因为她喜谢小，就不考虑另一个人的意愿，直接把他们牵在一起。

“我们收到的祈愿书是一个小灵兔祈愿谢小的，要调一个祈愿书上没有的人的命书，司命官那边恐怕很难搞定吧？”

“嗯。”

比如以他们这封祈愿书的内容，他们能调取的，就只有小灵兔正心和谢小谢茗，如果要找王昕的命书，就要

而且命书不会撒谎，无论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是绣枕草包芯，全都记载得清清楚楚。

她：“那我……等天仙娘娘回来。”

据每个人生命的轨迹不同，命书有厚有薄。有的人一生彩，命书厚得如词典史书，有的人碌碌寡淡，只有一两页的记录敷衍了事。

谢小听了缘杏的话，却是怔怔的，画被缘杏推回她手中，也全无反应。

哪怕是父母，也只是搂着她哭泣为难，自责自己没有给她一副天生的好相貌。

谢小忽然间，竟有落泪的冲动。

缘杏沉思了一会儿，说：“我想……先去了解一下，那位王郎君。”

公羽问：“师妹要怎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