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尾狐快地了一下，又回去拍哥哥尾。

北天里不允许互相份，缘杏自然也不能从狐君里给师兄写信。

好奇怪，她和羽师兄互通心意以后，明明每天都很幸福，可是在这么幸福的情况下，只是刚分离了几个时辰，她居然就会叹气了。

既来之则安之，缘杏已经同师父请了一个月的假。她好久没有见到爹娘了，难得哥哥也在，便也暂时不急着回去。

于是缘杏索站起来，走到窗边看月亮。

但缘杏：“但是，哥哥是哥哥，师兄是师兄。师兄是永远不能取代哥哥的，相应的，哥哥也肯定不会和师兄一样。我喜羽师兄，但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喜哥哥呀。”

画上是一棵大的万年树，树冠郁郁葱葱，苍翠的树叶间，一簇簇淡朵争相而开。

缘杏自幼喜作画，书房的架上，几乎密密麻麻摆的都是她以前的画作。

尽爹娘和哥哥知了羽师兄这件事，让缘杏惊得猝不及防，但天狐里没有事、一切如故，还是让缘杏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缘杏这样显然是撒的举动。

缘杏轻轻叹了气。

束画的绳松开，画轴了两圈，画幅一角。

大约是因为在九重天，月亮也离得很近，又圆又亮，仿佛伸手就能摸得着。

一方面因为他们兄妹之间关系有了隔阂，另一方面，缘正拜东天女君，而缘杏拜北天，比起千里之外的兄长，的确是朝夕相见的羽师兄更亲近一些。

缘杏看得微微

*

心思不在画上，落笔也没有神/韵。

要面临整整一个月的相思难见，连书信寄思都不行，缘杏想想，就觉得难耐。

然而缘杏才走了几步，肩膀过架，不慎撞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咣”的一声，一卷画从架上落，掉到地上。

今晚是圆月。

缘杏连忙低去捡画，本来是打算收起来的，可是看到那幅画的内容，她怔了怔，将画拾起，然后全展开。

“嗷呜！”

缘杏慢慢走离窗，往桌边走，她决定今晚，就画一幅月景图。

终于，他捺不住，一个回反扑了一下妹妹！

说着，缘杏“咚咚咚”跑过去，跑到缘正面前，低下脑袋，将脑袋埋到哥哥颈窝里，眯起睛蹭他的下。

这一幅亦是如此，是很小的年纪画的了，因此在如今看来，平未免青涩。

她现在好想羽师兄，不知师兄他现在在什么，有没有想她，有没有看着和她一样的月光呢？

缘正被她蹭得的，但随着妹妹的亲近，缘正被扑一下、蹭一下的，不知不觉就化下来。

万年树须垂下，树枝错落，在垂帘般的丛丛须之后，隐约显一人影。

只是……羽师兄。

等缘杏回到屋里，已经是黄昏以后了。

缘杏蹭完哥哥，又到他上扑他。

皎白的清月澄澈无暇，如皓光浮于云中。

两只小白狐很快玩在一起，互相追逐跃。

她本来回到书房，是想笔画画的，可是因为想念羽师兄，画了几笔就觉得难以静心。

有诗云，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大约是她五六岁时，刚从万年树边搬回来，在家里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