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便也跟着往后退了两步：“去了前面，你会后悔的。”

背影清冷冷的，飘逸修长，大步将将也不回。去的竟是周大夫人的方向。

“咳。”周少铭愠怒而低沉的咳了咳嗓，懊恼前这个小孩嘛总是魂不散。

低看着阿珂，见她两汪汪一脸痴表情，他的家风严谨，平日里最讨厌的便是男男之风，心里只觉得厌恶，便漠然拂袖走开。

“恬不知耻。”周少铭终于转过去，临走时恨恨地瞪了阿珂一。

“哧——”草丛外传来一声轻笑，语戏谑。

阿珂用力踢开脚边树枝，想了想不服气，又拣起一颗石冲周少铭的背影扔了过去。前方的背影顿了顿，这次却不再回理她。

“……”周少铭低一看，终于明白这小和尚说的是什么，顿时羞恼红了脸。他这会儿正是少年们开始发生微妙变化的年纪，很有些忌讳被人说这些。然而前的这个家伙，女里女气的，莫说她方才提得蔫快，就是白白送给自己看，他也看不稀得瞄上一，何况这会儿是谁的瞅着自己？

阿珂皱眉回，看到外立着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白衣少年。那少年她认识，是唱戏师傅李韩萧的关门弟李燕何，因学的是旦角里的青衣，从小就纤纤弱弱的，平

周少铭不应，两清眉凝，看都不看阿珂一便要举步往前。

阿珂被他看得难受，又见他确实不知，只得指了指他的腰带下方：“呃，就是那里啦。”

那一瞬间，阿珂竟然觉得他可怜，便追上前将他的路横横一堵：“喂，我法名不归，就住在后院厨房，师傅说我十三岁就可以还俗。你叫什么？”

周少铭立住不动，一双潭般的眸定定凝住前的清秀小和尚——尚不及他肩，那神却不依不饶，濯濯潋滟……真将自己当那参透了悟的得僧么？

阿珂终于也觉得该说儿什么好，然而一低看到自己那丑陋的青灰的僧衣，又觉得在他这样的人面前实在土鳖得不行，一时又沮丧起来。

……真好看啊，连生气都这样好看。

“你……刚刚被你看到我的小雀雀了。”她咬着嘴说。记起老方丈死前叮嘱过，反正无论如何现在还不能被人发现是个女的。

阿珂有些张，她觉得这是她这辈见过的最最好看的一张脸了，可惜那脸的主人却似乎很讨厌她，她又自卑得不知如何说话。

该死的……怎么次次撞见他都是这么糗。阿珂懊丧地揪了自己一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迅速穿起。抬起，果然看到周少铭一双略带愠怒的睛。他的睛是邃且沉的，着一副鼻梁，看上去便总像是思考的样；又一傲气凛然，虽如谪仙俊逸，却又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然而，谁让她偏偏就好这一。

然而她的个却是矮的，周少铭已经十三岁了，正是风华正茂的端端少年儿郎。她这样低着还够不着他肩膀，看在他的里却成了另一猥亵：该死的，一个小和尚竟然像女孩儿一样蹲着小解，还这样盯着自己那里看。

“雀雀？”周少铭皱了皱眉，显然听不懂这词儿的意思。

…她早上是躲在院门外偷看过的，今日穿月白长衫的仅那少年一人，此刻不用再抬也知来的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