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这是个忠心耿耿的仆从，沈砚青薄一勾，微一丝赞许：“你得很好。那酒楼不偏不隐，乃是恰恰好的生财位置，盘下来日后少不得更多账。只这件事你我都不便面，那小翠的异父哥哥原也是个忠厚聪之人，你便让他把酒楼代买下来，挂在他的名下，我每月利给他分红便是。”

只一想到那张画，前却忽又想起初嫁府时的鸾枝——稍许稚的脸庞，着一袭红袄红裙，连绣鞋儿都是红的；不说话，也没有随的婢，大冬天的早晨自己洗着衣裳，寂寥寥就像那生怯的山野小鹿，俨然与现在判若两个人。

他虽贪恋她如今的悉心侍奉与柔情似，却晓得那张画里执拗的背影，才是最真实的、原来的她。她把自己藏起来了。她藏东西甚是厉害，一藏，任你怎么找也找寻不见……然而他却珍视那个消逝的背影，那背影提醒着他，边这娓只肯在夜里才对他攀缠如藤、说他、求他填满的狐媚，一切尚且都是假象。

心中思想，少顷又沉声问：“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魏五“诶诶”应着。这些年家中经济只被大夫人与表少爷把持，三少爷又是个贯日挥霍亏空的风败家，老太太虽控着大局，终究也不好太拉下脸。二少爷大的项，多是靠自己暗中的卖画经营，委实不易。

沈砚青梢冷冷地扫了魏五一，却只是微蹙着眉没有反驳：“既是不知是谁，那便让斐老板回了他吧。如今京城里皇争权，局势纷，我们不过一届小小商人，不必去淌那不必要的麻烦。”

默了默，只吩咐：“怕是那只母也没有死……你派人替我去查查严监工与柴老汉，看看这二人近日都与哪些人接过、家中可有甚么麻烦事。临县那边，记得仍然继续查它的老板。”

那厢沈砚青见鸾枝那边似乎已经收拾好

好个才，谁许你认定是她？

倘若是可以，他倒想把那张画买回来。

嘿，看看，果然后悔了吧？先前还说把‘二’拿去贱卖，如今价卖去吧，却又舍不得。

那贼人也是狡猾，拐来拐去忽然就找不到了，说不定就是被送去了临县场！”

“是。”魏五拱了拱手，忽又响起来两件事，便又：“还有两件事呢爷……昨日下午斐老板让人捎话给我，只说爷的画被京中哪个大人买去了，那人想要拜会云藏画师，斐老板先给搪了，只让小的来问问爷肯不肯见上一面？”

“哦~，可有说是谁买的吗？买的又是哪一张？”沈砚青把画纸卷起，漫不经心问。

沈砚青峻眉一凛……想不到几十年的衷仆柴老汉竟能有此胆略背叛。

“是谁倒是没说，买的是上回爷新婚第二天画…画少的那一张。说是先前也买过许多，最喜的却是这张。”魏五措辞着，知二少爷一定不肯承认那次画的是少，却又怕他吃醋。

魏五努着嘴角，忙又答：“这第二件，原是先前爷看上的那家二层酒楼。昨日小翠娘家异父哥哥路过，看到老板正在脱手，只说老家了大事，急需银回去，三日内谁给的银多，便将酒楼卖了与谁。才怕被人抢去，就斗胆把斐老板结下的帐先让他拿去付了定金，爷您看这事……”

有些不安，怕被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