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颗豆大的泪落下来：“沈公恁的是个狠心，如何还要揭人的伤痕……那太监，面上有一块红疤。旁的玉娥再不愿去回忆。”

那一副萋萋宛柔泪婆娑，看得沈砚青不忍，毕竟是自己心狠，想了想，便把帕递过去：“我不在的时候，你切记只呆在这个院里，千万不要跑去。左右这件事情既已到

原来只是个姨……玉娥低下来，抿了抿嘴角：“好呀，我也喜看戏。”

程翊摇了摇：“爷看得恁，一回也没见过呢。不过她只是个姨，不是少夫人。过几天宅里要唱大戏，你要是想看，我偷偷带你去！”

因见魏五肩上跨着藤箱，忙又讶然问：“沈公如何带着行李……这是要远门吗？”

沈砚青不置可否的笑笑：“中了事，沈家药铺被禁封了，这便急着去一趟京城……对了，今日听三弟醉醺醺的唤你名字，莫非当日在那公公房里的便是姑娘嚒？”

“嘻…，爷您慢聊。”晓得二爷最不喜旁人议论少，程翊赶吐了吐跑院。

还以为他会嫌弃自己得不好呢。

想到沈公的清俊端雅，玉娥顿地羞红了脸颊：“瞎说什么呀…沈公与少夫人是恩夫妻，哪里会稀罕我这个落难女。”一边说着，终究好奇那个能被他的好命女，忍不住还是轻声问：“你可见过少夫人吗？她长得可好看？”

终究是个现实的男。沈砚青默了默，只是柔声问：“玉娥姑娘可记得当日那个公公长得甚么模样？”

想到从前矜贵，不由暗自红了眶。

玉娥羞赧地绞着帕：“母亲束甚严，不论厨艺女红、还是琴棋书画，一样都不肯落下的。”

一句话噙在嘴边，本来不忍问起，然而此刻能知晓当日情况的也就只有她一人了。

玉娥惴惴的，羞窘到不行，连忙站起来揖了一揖：“心里也估摸着沈公要来，这都已经把汤好了。”

魏五一中午折腾着小翠，这会儿也觉得嗓渴得慌，便不客气的端过来喝。才喝了一，大拇指便竖起来：“味恁的好极，比我家小翠得不知好上多少！”

“咳。”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玉娥端着两碗汤从灶房里走来：“细火慢熬了一晚上，用米酒加清炖煮的，冬天喝最是补气，魏五哥哥你也喝一些。”

二人抬看去，只见沈砚青着一袭鸦青修长袍，端端坐于檀木椅之上，那冷峻面庞上看不喜怒，只领一簇银狐在风中微微拂动，衬得他就好似那画中人。

近到跟前，果然一香四溢。

沈砚青抿了一，只觉即化，与鸾枝的汤不同，味都是好的，然而前的这个却只让人一不的香-。不由赞：“想不到玉娥一个大小的份竟也有这般厨艺。”

“三弟？”玉娥茫然地蹙眉，嗫嚅着不肯回答。

玉娥真好看，难怪我们少爷那么喜你！”

“劳玉娥辛苦。”沈砚青挑眉一笑，又转脸看向程翊：“不好好读书，整日的尽知科打诨。”

又记起来早先在天香楼里被那老太监摁-的不堪，玉娥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才与沈公近了半丝的距离，顷刻又被隔去了天上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