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鱼多，海鳗、鲛都要这时候才能捕到，肯定比这会儿收成要好。只是盐不太好，腌鱼会少些，鱼则会多些。不过海贼太多，能捕多少鱼，小老儿也不敢作保……”张老汉小心翼翼。他当然知，说这些可能会影响借粮，但是世如此，不说明白了，将来打不到那么多鱼怎么办？岂不坏了村里的名声。

张老汉愣了下，抬偷观瞧，这才发现坐在桌前的是个年轻小，怕只有十五六岁，模样俊俏，一双黑亮有神，瞧看就是个有主意的。莫非是船主的儿？也不敢多想，他赶忙：“小老儿正是沙村的，听闻可以借粮，这才前来……”

还能这般练？那里面可有艘双桅的大船，而且这么多兵，如此厉害，真是寻常商队，而不是海盗吗？

这老实的回答，让伏波面上带了笑意：“既然如此，就比照这一季的渔获，赊给你们三十石粮。等到来年，吾等再去取货，若是货多，还能换成米粮或是银钱。”

带队的汉哈哈一笑：“寻常练罢了，都是船主的手段。”

纸上的字又细又尖，跟寻常墨书有不同，更显气势，张老汉一个字也看不懂，却还是飞快的蘸了印泥，在纸上下了几个红彤彤的指印。几十石的稻米对旁人可能不算什么，对他们而言却是能救命的。这家船队肯收他们的海货，还肯借给他们粮，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再说了，只看那少年郎的神态模样，就让人心中安定，这样的人肯定不会骗他们的！

“那来个手印吧。”伏波把纸转了过来，了下面空白。

那可是三十石粮啊！折钱也要二三十两了，而且开同样是缺粮的时节，能在那时候收海货，对他们也是好事啊！老村长赶忙哈腰：“多谢少东！吾等到时一定备好海货！”

有人哆哆嗦嗦问：“这，这可是遇上了贼人？”

那护卫似的汉立刻，带着张老汉了帐篷。外面天光正是最亮的时候，被刺的眯了眯，张老汉才看到了等着的几人，一想到村里又能多三十石米，张老

被喊杀声的心神不宁，几人连走路都战战兢兢的，不敢随便看。等到了岸上，他们被安排在了一个大帐前等候。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招呼，让他们一个个挨着帐。

“这是赊账，须得用你们来年的海货换。往年冬日你们能收多少海货？”那年轻人直接问。

“少东”这词，让伏波挑了挑眉，却没有解释，直接提笔刷刷写了起来，写成后一墨迹，开念：“沙村赊稻米三十石，来年开以海货偿还，两者皆以日价格为准。若有违约，船队可自行讨要。这样写可以吗？”

有了签押，这张借条也就生效了。伏波收起了纸张，对边人吩咐：“带这位老丈取三十石稻米。”

张老汉被安排在了第一个，还没好准备就被人带了去。这是要见船主吗？如此大的船队，怕不是个凶人，他吓得连都不敢抬，生怕惹怒了对方。谁料座上传来的声音，乎意料的年轻：“你就是沙村的村长？”

“可以可以！小老儿记着了！”老村长赶忙，这写的没那么文邹邹的，他也能听懂。而且竟然还是照明年的价格来算，就不用担心明年涨跌亏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