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多么妙的字。

沉月看不到自己的睛是怎样地逐渐明亮起来，小儿却因为这句话兴奋地伸两片抱住她的手指，情洋溢地嚷嚷起来：“那就是同意啦！”

“……变？……变要嘛？”……的确，她曾经是这样希望的。

“不可以！！气死我了！你这个人为什么、那个什么来着，油盐不！！对，油盐不！”空中突然飞沙般凝一朵纯白的小，微光荧荧，似金似玉，骤然绽开，“怎么就不听劝！你如果不答应的话会死的！！”

“变了就可以很多很多事啊，你想的事！比如回去报仇啊，杀医生这恩将仇报的，你都不气吗！”

不一样的世界……如果可以有不一样的人生……那我想要活下去。“……可以啊，那要怎么？”

“……我都还不知你们的工作内容啊……”还有我的待遇还没谈呢！我的工资我的五险一金！！

连这声音都代她在气愤呢，有可，“……我说了我不想报仇。”就因为是医生啊……是医生的话，不可以伤害病人。

“那其他愿望呢！有气运的话可以实现很多很多愿望哎！你总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吧！”那声音终于控制不住地焦急起来。

“秩序局守护者编号1099登陆成功……申请契约确认……数据上传……契约成立，执行者绑定成功，编号1099写成功……现在开始世界线转……”无机质的声音回在沉月的脑海里，面前的白倏然长大到两人，化作无数银丝向她缠来，仿佛麻醉般的令人意识迷离。

那小似乎极努力地伸展了它的五片，焦急地回答，“不是这样的死，我说的是消散，是魂飞魄散！回归天地，灵魂无相忘川，世间就再也没有‘你’了！哪一个世间都找不到的那！！”

“别不啊，不是没有好的啦！我们会收集各个世界的气运，或者说能量吧，你也能得到一分的！”这语气似乎还带着骄傲。

“活下去很好的啊……可以没过的事情、见到没见过的东西！而且是在不一样的世界活下去！是可以遇见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事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儿似乎被自己说服，逐渐兴奋地挥动起小小的，“怎么样啊，要不要我们一起去新的世界看看，如果去了你还是想魂飞魄散那再说呀，会很的嘛！”

未能的咆哮只能在心闪过，失去意识前最后听到的是小白清脆的声音：“执行者大人别担心，第一个世界是很简单的世界线，还是你很熟悉的份背景……”

沉月坐起，伸手让那小落在掌心，懒懒问到，“可我已经死了不是吗？”

“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呢，我都已经死了哎。”而她的声音依旧毫无波动，似乎毫无兴趣。

痛裂。这是沉月恢复意识的第一个念。浑酸痛……之前她是什么了啊……她低低一声，费力地从桌上爬起来，迟缓地想起之前好像经历了什么奇幻设定的梦境。

”沉月仿佛自暴自弃地躺成了一个大字，别说，这温度凉凉的还舒服。

“愿望啊……”我曾经有过愿望。她躺在地上安静地想着。但是那已经实现了，靠自己的力量。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她好像还是有一些想的事，想见的人，想说的话。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如果她死了的话，活着的人会更加幸福吧？毕竟她……她眨眨睛住自己纷的思绪，“我其实没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反正我已经死了。”

“……你！……哎呀气运真的很有用！！会让你变！”

“不，等等……”她还没有谈好条件啊！

什么世界秩序的守护者……还编号1099。

“我……我不知……也许……”小白似乎瞬间蔫了下去，“我觉得会痛……虽然我没有经历过……可是你为什么就不想着活下去呢？”

“我在的～”脑海中的声音清脆而快乐，“很兴您一完成转就召唤了我，您真是优秀的执行者大人～需要我现在给您传输宿主记忆吗？”

她伸指尖轻轻逗着雪白的，着是难言的柔微凉，让人不忍心放手。沉月微微苦笑，“那样……会很疼吗？”死亡既然不如传说中痛苦，魂飞魄散也许只是永恒的无知无觉罢了，又有什么恐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