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从未看过烟火？”

脑海中回起少女愉悦的声音：“卫风，从此以后，我们一对快乐的夫妻，与世无争，不离不弃，好不好？”

清冷的殿内只余下他们二人。

炫目的白光中，池央看到门聚集了一群人，其间魏珩正冷着脸恨恨地盯着自己。

饶是如此，单看那空的袖，池央便一认了他。

“来人，还不赶把门踹开！”

“嘭——”

不，不该是这样的。

年如光并未急着回答，一手解了外袍随意扔在榻边，淡淡：“当初不过是跟家中怄气罢了，可怜学了医也没治好我娘的病。”

只见敞开的窗前立着一玄衣男，借着月光，依稀可见男人大的形，如墨长发被绾起，斜长的刘海挡住了半边侧脸，黑夜更是大胆地吞噬掉他的五官。

他这是在……作甚？

凄冷的殿内唯有一支蜡烛颤巍巍地亮着，借着这微弱的烛光，池央一边解了狐裘，一边：“我听说你是年家的长，可年家世代从军，为何偏偏唯独你从医？”

殿外接连响起好几声震耳的声响，漫天的烟火透过破烂的窗纸顿时照亮了整个黑夜。

夫妻么……

说着，便小心翼翼地一一为她着泪。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是啊，她有三千，如今为何还要故意演这戏呢？

池央狠心地摇，“不，不可以，我已害过你一次，又怎么能再害你第二次？卫风，求求你，赶走吧，若是被他发现了，你——唔！”

池央倏然了方寸，她拾起衣往上，却见他抬手将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

闻言，年如光灭了灯笼同她一起殿。

池央解腰带的手一顿，“那如今不惜丧命为年家盗取兵符又是为何？”

见她呆住，卫风解下里衣，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良久，这才发满足的一声叹息，“公主……”

——“是啊，娘亲不许我看呢，她说我是这里的耻辱，是见不得光的。”

卫风犹豫片刻，终是上前将她拥住，“我以为，公主会很兴见到我。”

只差最后这一步，她就能彻彻底底地离开魏珩了。

余下的话尽数被堵在嘴里。

她如今也是残败柳，又怎他的妻？

池央上前，将怀里用锦帕裹得四四方方的件儿递给他，“待会儿事情暴了，你我肯定被抓，这东西你又该如何给年家？”

她怔。

她瞪大了，睁睁地看着他低将自己吻住。

年如光仔细地验着货，确认是真品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收好，嘴角扯开一抹笑，：“我自有办法，娘娘不必心。”

她傻呆呆地杵在原地，看着年如光将衣服一件件穿了回去，看着他低对年如光说了什么，再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殿门应声倒地，刹那间，又是一个烟火在空中绽开。

震惊、惶恐、欣喜刹那间全都涌上了心。

——“嗯？是什么？”

池央抓住他的手，哽咽：“卫风……”

——“央央，后日的烟火大会，你扮作我的侍女，便能同我一起去看烟火了。”

她以为到了这时候，她该解脱，该开心，毕竟终于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能狠狠报复魏珩了，可为何她现在却有了一丝丝犹豫？

想罢，她低正要褪了裙衫，却只听到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彼时，年如光已穿好衣服从窗台了去。

卫风低看着她，“不知公主跟卫风说过的话还作不作数？”

——“那正巧，我也是。”

池央不再过问，只：“时间不多了，去吧。”

“遂了我娘的遗愿罢了。不过，说起来，娘娘既有三千在，为何要同我演这戏？”年如光好奇。

”

池央只觉得眶一，顿时模糊了视线。

“你终于来了。”

年如光的话语让她下意识地裹了衣服转。

“嘭——”

猩红的双眸如冷剑般狠狠地刺在她心上。

时隔近两年，池央已说不清心的受了。

像是被发到了什么开关。

年如光提着灯笼朝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