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笑来：“老了。可不能再和年轻时候一样熬夜了。”

佟佳家的佟国维和鄂岱、富察家的齐和武、钮钴禄家的阿灵阿、纳兰家的揆叙、汉官中的王鸿绪等等，等等，这些朝中重臣无声地结成一个默契。

*

万一皇上不是册封皇太孙，那就是八皇。

他们喜小殿下，他们忠心于小殿下，他们相信小殿下的能力，他们也和普通老百姓一样相信小殿下是金童下凡——可他们有他们的认知。

皇上不能为了这些还没发生的事情，去罚所有的朝中重臣，皇上也不能要求他的臣们都是“圣人”。

可皇上还是睛。

合上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好。皇上的前一晃，好似看到年轻的索额图守在他的边的影。

就是对老八，皇上也给予作为“汗阿玛”的基本信任。

八皇不底气不足，八皇斯文儒雅，为人和气，又不像老四一样就喜查他们的账目，八皇手里还有老大留下的军中人脉……多好的人选？

梁九功笑哈哈地答应着：“才谢皇上关心，才等皇上睡了上就去睡。”

因为太真京了，哪怕皇上没说要废太，那也是态度不一样了不是？太殿下的位岌岌可危，太殿下是小殿下的亲阿玛。

曹家、平郡王，一个代表包衣世家，一个代表宗室王族……只是两个迫不及待来的蠢货罢了。

皇上嘴角一，

皇上知索额图算准他的心思，才去“死”。

皇上不用猜也能知臣们的想法。

皇上迷迷糊糊的，好似从遥远的回忆里慢慢回神。

梁九功担心皇上又熬夜又伤心，知皇上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可还是冒险来一。

皇上一听乐了，起去自己寝室的时候，随问一句：“你们小主起夜了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死了，所有的恩怨都了了，剩下的只有怀念，怀念他们的好儿。

人间的日，复杂得很啊。小殿下才这个岁数，这未来的事情谁能主？万一皇上还是重新看重哪一个皇？谁能说得准？

皇上知，他的乖孙儿一定会长大，长成全世界最闪亮的少年郎，这就够了。

“皇上，二更天了。”

皇上听暗卫说完索额图死亡的全过程，挥挥手要他退下，自己一个人披着一件外袍，在宽大的龙椅上，安静地坐着。

这是索额图的说法儿，结合李佳氏的供、其他的消息来源……皇上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而且皇上知，这所有的行为，都是“人之常情”。

“起夜了。才抱着去的，小主迷迷瞪瞪的没睁，还知是才。和才说‘谢谢梁总’。”

就算不为了从龙之功，他们也要给孙后代打算打算不是？怎么着也要和八皇提前混一个熟不是？

能撑起来的人，不就是四皇？

“这么久了。”他慢悠悠地起，一活动活动胳膊儿，这浑上下可不是的酸疼？一转脖那关节就“咔嚓咔嚓”响。

梁九功谄媚地笑：“皇上不老。”

皇上睛微合。

“哪有人不老的？”皇上乐哈哈地摇，“朕都是玛法的人了，这往后啊，可得注意。你也去睡。吩咐小太监守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