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然偷偷看他。

隔着片片落下的雪，他们这一，像是隔着很多东西。

“我中途回来，一是不放心你们，二是想当面跟你歉，把话说清楚，这样我才能安心地走。安然，真的对不起。”

随后，他看向她。

当她觉得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宁朝很抱歉地说：“对不起。”

如同以往每一次为她善后一样，为她一切她觉得麻烦的事。

宁朝没打伞，白白的雪落在他发上，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他见季安然没反应，主动打开纸巾，一张，然后从她手指拿过手机，耐心地替她拭。

“我喜你。安然，我真的喜你。”

“你又没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跟我歉？是，刚开始你亲我，我是很懵很无措，我从来都不知你对我——”

打包盒的袋已经破了，里面乎的饭菜洒了一地，旁边手机沾着雪，也沾着饭菜汤。

撞到她的那群男孩已经走远，前这个男人，不知为什么会去而复返，突然现。

季安然有些郁闷，住手机净的一角，把手机拿起来。

十八九岁的男孩人大，力气也大，季安然一时受不住力，往边上趔趄了一下，差撞上路旁垃圾桶。

季安然愣愣看向突然现的宁朝，一时忘了反应。

男孩们忙跟季安然歉，季安然摆着手说没关系，便蹲下去捡自己的手机。

季安然脑发木，在宁朝把净的手机递过来时，她都忘记去接。

伞还在手上，可是打包盒和手机都掉在了地上，落薄薄一层的雪里。

季安然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看宁朝的脸。背着远的光，他本就清晰的下颌线莫名利落，窝邃，模样专注。

这句话在宁朝心里憋了那么多年，今天终于说了来，虽然这个契机并不是那么好。

“那个……你……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

微信上空空如也。

“净了，拿着吧。”宁朝先说话。

这时，有个人朝她递来一包纸巾，手指修长，每个骨节仿佛都是她熟悉的模样。

季安然忽然有慌，好像宁朝在跟她永别似的。

“车上的事，是我一时没控制好自己，是我冲动，对不起。”

“朝朝，我现在脑

手撑伞往酒店方向走。

季安然边走边调通讯录，准备给温渺打电话，这时前方跑几个年轻人,正打闹着，其中一个人的肩膀不小心撞到她。

不怎么远的距离,她用拎着打包盒的手拿着手机，想确认温渺有没有给她发房间号。

她握着手机，手机上还残留着宁朝手指间的温度，叫她心忽然了节奏。

季安然着急到话说不利索，比起不知怎么面对宁朝，她更怕从此没有宁朝。

季安然回过神，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

“朝朝……”

季安然有躲着宁朝的视线。

“能在国前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你，我也算没有遗憾了。以后我不在你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宁朝注视着季安然，然后说：“放心不下你们，半路又回来了。”

一察觉到宁朝是要跟她永别，她就心慌，就难受。

她不敢看他，不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