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什么？你听话，妈妈现在没有——”

“薰衣草味儿的……”

“……阿谨……拜拜。”

“印度……什么羊？”

母亲焦急而烦躁地拽住她的手臂，试图往舱室外面扯，却到船板微微

盖（被尾打了一下）……从左侧的膝盖传导至的伟大冰雪电！”

瑟缩躲在舱室里的小女孩，终于鼓起勇气，靠近了一步窗。

在沙发上富有童心地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玩了很久，把原本因为只能吃猫草不能吃小黄鱼而生气的对方轻易哄好后，薛谨照顾她度过了睡前的最后一次呕吐，让她漱嘴刷牙，最后把翘着尾的金茸茸哄了被窝。

一个呼的时间后，风声再次咆哮，地板再次晃动起来。

“好大，好，好安静的雨燕。紫的雨燕。”小女孩张开手，笨拙地比划：“和画报上不一样，比画报漂亮好多好多，还要大好多好多，翅膀有这么宽——它钻到了——钻到了那个大怪兽的里面。一下，一下就闪过去了！”

豆大的雨珠把窗震得梆梆直响，可这一次，她没有被吓得重新躲回床底。

【二十分钟后，印度洋，某艘被困于季节旋风边缘的渔船】

当然，薛先生是个拥有渊自制力、依旧打算几天后与其离婚、奇葩且诡异的男人，所以他与沈凌一同被窝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焐肚的袋、一只绒兔玩偶。

有那么一瞬间，这个呆呆地望向天空的小女孩，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紫。

“嗯，没什么，就是穿着雨衣去一趟。”希望超市的20元一次雨衣能经得住印度洋的旋风，不知多久才能找到那架失联的飞机，“你有什么想要我带回来的东西吗，沈小？”

“我暂时还有事。24小时的期限已经过去，我待会儿要去趟印度洋，还要去趟医院急诊室。”

“宝贝，你是不是被吓——”

但是小女孩呆呆地说：“妈妈，我看到雨燕了。”

↑其实是挑选小夜灯时发现市场里没有环保光源，于“不能让沈凌睛疲劳”的考虑才没有买小夜灯。

——万幸他没有给沈凌买儿童小夜灯，否则这养女儿的既视……

“晚安……阿谨。”沈凌打了个哈欠，抱着袋，因为肚上乎乎的温度有昏沉，“你……唔，你不上来睡觉嘛？”

“晚安，沈小。”

【两小时后】

“哦！天呐，宝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快，快跟妈妈来，叔叔们已经好了救生船，万幸我们只是在边缘，而且风暴似乎停息了不少，快——”

它穿透暴雨，像条平而无声的曲线，径直没了风暴中心。

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向后倒。

沈凌睁不开睛了。

小女孩的妈妈打开舱门，跌跌撞撞冲过来，及时抱住了她，焦急地试图把她往外带。

帮沈凌掖好被后他差伸手去床柜寻找儿童小夜灯的开关，万幸他忍住了。

“沈小，下次请把话说清楚……算了。晚安。”

因为地板不再晃动，风声不再咆哮，天空不再郁，空气不再动——

“？薰衣草味的什么？香薰还是布娃娃，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