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方不解地反问，“我……刚才笑了吗？”

另一只完好的膝盖也磕在了地上。

“噗嗤。”

男孩的年纪似乎和她差不多，但藤紫的睛幽而静寂，长长的袍角像候鸟的翅膀那样在他后平整铺开，让沈凌想起古老的湖。

沈凌很奇怪，她觉得这个问题是废话，她指指对方又指指自己：“你笑声了，你还冲本喵弯睛！……哎，你别弯睛了，本喵已经钦你

男孩讶异地看看她，沈凌的目光从他的衣服落到了他的脸上。

讨厌的，讨厌的……低等人类！

“嗯，如果本喵能够成功当选祭司，你来本喵的执事吧。这可是钦哦。”

有一滴泪痣在他的角，在小孩未长开的脸上得惊心动魄。

沈凌看着这一幕，脱而，“你是那礼仪课会被老师名夸奖的家伙，然后本喵只能一边罚站一边看你在讲台上示范怎么把这破玩意儿穿好。”

但她真的一都学不会啊，哪怕是饿得没力气也要抖抖脚挥挥手自己跟自己玩。

沈凌的反应力很优秀，这次着地时好歹用的小手护住了，并且灵地调转，本能保持四脚着地——不，人类形态应当是两脚两手——但累赘的衣服让她的脚脚没有踩到地上，而是踩住了裙摆，直接打，一个趔趄。

她的礼仪课才上了几个月，内容只有“如何穿着祭司候选服端庄活动”，但沈凌总是学不会。

袖尾三角形的那一小块从木地板上垂落，悬在廊下的潭之上，那里用丝带系坠的白小铃铛在光的反与的倒映下闪闪发光。

又摔倒了。

两条羽翼般的宽袖对称叠在膝间，长长拖拽的袖尾只有末端的小三角垂到了能被光照耀的地方——

……学不会就罚站，罚站完还学不会就扣除营养剂，让沈凌饿着反省。

沈凌盯了一会儿，只好不甘不愿地补充：“……但是你好，本喵不会讨厌你啦。”

是在跑下某个小木桥时再次踩空，直接了下来。

“……讨厌。”

“你应该慢慢走。”

“本喵讨厌这个破衣服！破衣服！破衣服！”

沈凌猛地看过去，发现桥下跪坐着一个男孩。

她不由得注意到他的衣服比自己还要长，还要繁重。

才学会走路的小女孩睛，愤般撕开了一层又一层裹着的袍服，谁穿谁穿，什么破礼仪，她才不要——

，怪，喂，来，来，给本喵来——嘶！”

“你笑了呀？”

一个声音陡然响起，听上去和面一样平静：“穿这衣服不能奔跑。”

他平静地跪坐在回廊的边缘，隐在木桥与房檐的影下。

她的睛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瞧，但嘴上还不服气：“你笑什么？你在笑本喵刚才摔跤难看吗？有什么好笑的？”

同样是对称而规整的两只三角形，同样是对称而规整的两颗小铃铛。

面上的小铃铛晃了晃，尾有泪痣的漂亮男孩用袖遮了遮嘴。

……痛无所谓，但丢脸了！

铃铛的末梢在面上，却并未泛起任何涟漪。

他这个动作时特别文雅，但和沈凌的礼仪课老师截然不同——里面没有刻意的示弱或柔媚，净又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