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叹了气，对这个自己自小服侍的主更增几分同情。想来是这桩婚事确实太委屈她了。只是这一房里，老爷去得早，家里就个太太和比她还小的弟弟。她面上虽一向沉静的懂事样儿，只心里，想必是极不愿意，这才到了阁前日，才在夜半时分发这样的怔。忙顺着她风：“我是尺素。姑娘已经被我叫醒，不在梦里了。”

这一夜，在剩下的光里直到天明，十五岁

“尺素……如今可是德和三十四年？”

尺素还在苦婆心地劝，初念此刻的心却得几乎要蹦咙了。

初念不知自己最后是怎么被吓到了的尺素给扶回床上的。最后她打发她回去睡觉，熄灯之后，自己却怎么也不敢睡了。

“快汗。明日就大婚了，这若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她终于回，颤声看向这个一齐和自己小了好几岁的丫。

尺素了下：“是啊，三十四年六月初八，明日便是姑娘你的大喜之日。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尺素！你是尺素？你叫我姑娘？我真的不是在梦里？”

中哭泣着挣扎，极力想要醒来。

镜中，赫然是个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孩儿，此刻一双睛睁得圆，这张脸，她既熟悉，又陌生。

初念用力掐了下自己手心，一阵疼痛，这才相信了她的话。环顾四周，目俱是似曾相识的摆设，却不是她生活了三年的国公府濯锦院里的屋，而是阁前的娘家闺房。一阵发呆过后，忽地又想起一事，慌忙下榻，在尺素不解的注视之下奔到了梳妆台，扑到了镜前。

现如今，竟然还是德和三十四年。皇上还是原来的老皇上，太还不是元康帝，而远在北方燕京的平王更还未造反，她，也仍是那个十五岁的司初念，恩昌伯爵府大房的嫡女，而不是那个与夫家大伯通-，最后屈辱而死的可悲女。

初念终于被尺素唤醒，猛地睁开，仍是噎个不停。

睡在外间的丫尺素被屋里发的哭声惊醒，慌慌张张灯来，把灯放在桌上后，撩开帐：“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话说着，一见枕上的初念双目闭，手却得成了拳，角泪不住下，吓了一，急忙伸手轻拍她脸，“姑娘魇着了，快醒醒！”

初念终于打断她的话，惊疑地开问。

面前的这个丫，她自然认得，就是陪了她将近十八年的尺素。可是她却又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尺素了。圆圆的脸，剪了个平刘海，微微有些胖。这分明……就是十五六时的她！

尺素拿了块的帕，利落地替初念去脸上的痕，又拭后背的汗，很快取了件净的内衫，伺候着她换了，又扶她轻轻躺下，等帮她盖好被，见她死死盯着自己，目光怪异，始终一语不发，以为她还没从就要阁的不甘中想明白，终于叹了气，坐到她侧轻声劝：“姑娘，这都是命。老大人向来说一不二，我晓得姑娘你心里不愿，可又有什么法？明日就是大婚，咱们要往好里想。说不定等你嫁去后，那徐二爷的病就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