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往后这一辈，都如此刻这般静好，她便满足了。

初念照了下镜，见他描得偏，并不是自己素日喜的样，却也朝他嫣然一笑，轻声了谢。

☆、第七回

她缩回了自己的手，将他轻轻翻回到自己的里侧，让他躺下，然后拉好自己的衣襟，这才对着气吁吁面带愧的丈夫柔声说：“夫君，我既嫁了你，便是你一辈的人。想着的，是和你长长久久的夫妻。你的好才是我的好。咱们还年轻，来日方长。今日我累了，你必定比我还累。我只想靠着你睡，心里便满足了。可好？”

初念借着喜帐外透的昏红烛光，听着窗外不知何时又窸窣而起的雨打蕉声，凝视着自己的丈夫，心里忽然生了一似喜又悲的梦幻之。

这一幕，她其实并不陌生。上一次的房夜，最后的结局是他在折腾了许久之后，好不容易了些，最后却气如地再次在了她的间，脏了床铺而已。

徐达忽然一个翻，压到了她的上，轻柔地亲吻她的脸颊和嘴。初念柔顺地接受着他对自己表达喜的方式，直到他显得焦躁起来，伸手拉她的手，让她去抚他的那个地方。

初念再次地了气。

他始终无法，不了她的秘地。

到底如何，徐达自然比谁都清楚。方才这般撑着卖力，不过是怕她轻视自己而已。不想她此刻却这样说话，既善解人意，又不至于让他觉到羞惭，心里顿时松了下来，长长吁一气，不再说话。

她呼了一气，甚至开始用心去受这只平冰凉的男人的手在自己上游移时的觉。这只手的觉，和那只黧黑的、掌心生了茧的手截然不同。

二人完毕后，便一往中堂去拜晤徐家之人。门外檐廊里候着的几个壮婆见徐达来了，要扶他上抬辇，被

初念一笑，放下描了一半的眉，到他前帮他扣了扣，再替他整了下衣襟，：“好了。”这才回了镜前。刚坐下，徐达已到她后，接过尺素手中的青黛，俯下去替她描眉。屋里的人都是咬而笑，他却浑若未觉，等细细画好，自己觉着满意了，这才丢下青黛，用一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她。

初念拿了帕，替他细细额和脖颈后背迸的汗，换了件衣衫，服侍他再躺了下去，两人并而睡。大约是真疲倦了，徐达很快便睡了过去。

时的情景。蓦然觉到一的耻辱，极力想把那一幕驱脑。

翌日，断断续续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黎明拂晓时，濯锦院里的一对新人便起，准备往中堂去拜晤徐家尊长。初念自然还是尺素云屏服侍着梳洗理妆，徐达则由一向伺候他的两个大丫翠钗翠翘服侍。许是心情好，许是被上那大红吉服衬显着的缘故，新郎一早看起来神竟意外得好，也不用人搀扶便能立了。翠钗习惯地伸手到他领前，要替他扣好脖颈的一颗珠纽时，他竟避了过去，对着初念：“你帮我扣。”语气便如个撒的孩。

这才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她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