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极力把往后仰去，想要避开他俯下来带给自己的那压迫，他反倒得更近，忽地伸手，再次一把握住她的肩，沉声：“你给我说老实话。你也跟我一样，记得从前的事，是不是？”

初念的牙齿几乎都在格格打颤了，中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要走了！”

雨停了，云层仍是积厚，虽不见月，只在黑暗隙间，亦挣扎着透了几微弱的白星光。四下虽昏黑，却也能见到近旁人的影。初念坐在石上，此刻仿佛能看到他那双睛里溅的火星，压住心中恐惧，颤声着：“你要什么？你弟弟刚去，你竟敢对我这样……”

确信自己是没听错，微微皱了下眉，顺手将她放坐在侧旁的一块石上，这才低望着她：“你倒是给我说清楚，他的死怎么就和我脱不了系？”

徐若麟没料到她竟说这样一番话。惊诧至极，最后反倒只剩冷笑了。

她说罢要站起来，却分毫不能动，被他仍牢牢住。

初念听他恶狠狠叫自己的大名，又俯下朝自己近，慌忙往后躲避，手一时没拿稳，灯笼便掉落在地，里的火扑闪了几下，忽然就灭了。

她几乎是一气嚷完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微微起伏，息着抬脸望向他，一脸的怒容。

“好，好，我认了这罪便是。我是对你别有用心，也是我害死了你的二爷。既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倒要再问一声，你难真的一也不知我为什么会对你这样？司初念，你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在跟我装着糊涂？”

一阵夜风带了寒意卷过，初念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更是冰凉。

原本还以为，这一世的他历了生死彻悟，情会变——先前数次接下来，亦给了她这样的印象。此刻才知了，原来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徐若麟他没变。至少骨里，他依旧还是从前那个迫得她无路可去的人——正如他方才说的，只看他自己觉得值不值，想不想罢了！

他的脸越压越下，呼的炽鼻息

初念：“以你本事，想必也早知二爷是怎么死的了。他好好的一个人，无缘无故会那样作践自己？你声声叫我弟妹，自知我是你兄弟的女人。可你却让他觉到了你对我的别有用心！这是他亲告诉我的，你敢否认这一吗？倘若你从一开始就真的把我当你的弟妹，二爷他又怎么会胡思想？他若不胡思想，又怎会最后受了老三的蛊惑下错事？就是这一错，他把命都送掉了！我嫁给二爷，想的就是和二爷好好过完这一辈。如今变成了这样，你满意了吧？你自己说，我错怪了你了吗？”

她怎敢承认？一旦承认，他又怎会放过她？

她忽然非常后悔自己方才一时控制不住说的那些话。很明显，他已经被她激怒了。重活一次，他似乎没怎么变，而她，也依旧没变得比原先聪明多少。

徐若麟打断：“他便是还在，那又如何？倘我那时有心，又有什么不得的？端看它值不值，我想不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