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廖氏绝不会在丈夫面前说这样的话，只此刻，说她气急败坏也不为过。心里的诸般怨恨齐齐发作，不择言，什么话便也倾泻而了。

廖氏冷笑：“你瞧我不顺，在你跟前，我自然说什么都是闹。你怎么就不想想，前你去打仗没了消息的那段日，我是怎么过来的！阖府上下的人都没了主心骨，个个都跟死了老娘似的哭丧着脸！婆婆病倒，我请医问药，小二儿的那个好媳妇有娘家撑腰闹着要归宗，我势单力薄抵不住，只能睁睁放了她走。青鸾在里被冷落，小三儿在外混，青莺的婚事又波折……里里外外全是我一个人着。我还要日夜替你担惊受怕。你知那段时日我是怎么过来的？人心长，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

徐耀祖停住了脚步，回惊讶地看她一，皱眉：“你今儿是怎么了？无端端地找过来要闹一场。”

“徐耀祖，你今日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嫁你二十多年，上侍奉公婆，下养育女，撑着这个门面。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要你这样待我？你心里是不是不得我早没了，你才叫得个痛快？”

“我晓得你不易。只我留下也是心烦，如今更没脸见京中故人。不如上山求个心静。你就成全了我吧。”

徐耀祖脸微变，哼了一声，:“好端端的你又提那些事什么？都多久了？你还念叨着不放！”说完掉便要走。却被廖氏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扯住了衣袖。

“徐耀祖我告诉你，我没欠你，你那个心也不是我害死的！倒是你那个儿，你瞧瞧他了什么！你今早吃你那个儿媳妇的茶时，到底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徐耀祖为之气结，一句话也说不来了。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袖，怒气冲冲便抬脚而去。廖氏冲他背影恨恨：“你瞧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到底是我无中生有，还是有人罔顾廉耻让你徐家祖宗脸面都蒙羞的丑事！”

“你睛被屎糊住了不成！”廖氏怒睁着，“这个司家新嫁过来的女儿，我怎么瞧，就是从前嫁过小二儿的那个！什么孪生，什么尼姑庵寄养，当我是瞎不成！真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样的娘便什么样的儿。连这样无耻的事也得来，怎么就不怕遭天谴！”

徐耀祖闻言，然大怒，咣当一脚踢飞棋盘上满罐的棋，厉声喝：“亏你还人嫡母婆婆，竟如此无中生有，居心险恶！这个儿媳妇很好，我很满意。你若再这样肆意诋毁，休怪我翻脸无情！”

这

徐耀祖叹了气，看着她的目光也温和了许多。

廖氏咬牙：“你叫我成全你，谁来成全我？以为我不晓得？你是心里恨我，恨我当年拦着不让你接那女人回来，然后她死外了，便成了你心里的宝，碰都碰不得。我却是那个活活拆了你们的黑心人。是也不是？”

他本就是武将，如此狮吼一声，威势颇盛。廖氏却是丝毫不惧，反而斜睨他，冷笑：“你何时又对我有情过了？翻脸便翻脸！莫非你还能休了我不成？”

徐耀祖愠：“你可真是疯了！你跟我吵便是。又关他俩什么事？”